第48章 逮人[第1页/共2页]

没比及下文。

有些茶盏是客人不谨慎磕坏的，荣嬷嬷不敢抱怨客人，只能拿丫环婆子作筏子。

她悄悄叹道，甄青云劈面那般唾骂晁国公夫人，晁国公夫人竟能不计前嫌，特特年月朔，令人送来一套代价高贵的琉璃碗碟。

甄青殷借着内里的天光，盯着游动的金鱼看了会儿，发花的眼睛渐渐规复普通。

甄青殷嗓音娇软，体贴肠道：“那嬷嬷可要多劝劝老太太，少看佛经，伤了眼睛可不好。”

杜若站在甄青殷身后，不动如山，少言寡语——来了朝雨阁，不消人提点，不自发就无师自通了甄青殷的端方：低调，诚恳，本分，温馨，少做少说少看。

“……”

刚踏出门槛，他倏然转头问：“冯有喜，孤这身如何？”

太子搁下狼毫笔，起家出门。

老夫人气，她也气。

这般风雅又漂亮的亲戚，大老爷不靠近，反倒一个劲往死里获咎，当真是胡涂。

这大女人，真是个白痴，不懂看人眼色！

杜若也是个奸滑的，被老夫人赶出府去，不知如何勾搭上大女人。

脑筋一转，他笑着上前：“殿下这身月白锦袍，衬得您风采翩翩，清贵端雅，很有古君子之风。”

几次想跟甄世廉提一提分炊。

奉上门贡献老夫人的机遇，大女人就这般放手放走了。

甄青殷弯唇打趣：“二婶这是不怕人说您和二叔，交友权贵了？”

荣嬷嬷和小殷氏一起盘点坏了的瓷器，神采可见的阴沉下去，隐含抱怨地心疼道：“这些丫环婆子们手脚没个轻重，一套茶盏碗碟磕坏一个，剩下的便不成套，再难上桌，只能扔了。”

甄青殷手捧花册子，一一盘点茶盏碗碟。

小殷氏掩唇偷笑。

年初九，都城人家该走的亲戚走完了，一些店铺已开张停业。

马车一驶出甄家的大门，动静便飞向东宫。

荣嬷嬷不敢瞪甄青殷，就瞪了眼杜若。

寺人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的目光，和女人看男人的目光是不一样的，虽未曾颠末情爱，但这点他还是晓得的。

不过一个破鱼缸罢了，晁国公府多的是，送一个给老夫人，哄她高兴，她和二太太还能少挨点骂。

可转念一想，一来一定分得成，反闹得伉俪生分，二来大老爷不靠谱，倘若分炊，老夫人大略得跟二房过。

小殷氏心一紧，这册子交上去，又得挨骂了。

*

前些年，甄世廉确切不敢与晁国公府厚交，怕被贴上四皇子党的标签，将来卷入皇子夺嫡中，是以坐视长兄与甄家、晁国公府分裂。

“亏了这套碗碟，咱府上本年在亲朋面前，才有些许面子。赶明儿我亲去一趟晁国公府，劈面感激国公夫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

杜若用暖套裹着一缸金鱼出去，放在靠窗的小书桌上。

磕碰的碗碟很多，老夫人又该心疼了。

虽说是为了甄青殷的名声着想，到底全部甄家受益。

大抵不会投奔太子，但必定不想遭了下任大老板的嫌弃。

“过几日，我去给姨母拜年，二婶得空，可与我一起。”甄青殷盘点完碗碟，眼睛花了，指着地上一堆道，“那些是挑出来的瑕疵品，磕了碰了缺角的，我都记实在册子上，二婶对一对。”

太子看了看他，不敢信赖一个寺人的目光。

若叫老夫人晓得，又是个祸端。

荣嬷嬷等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