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犯心病[第1页/共3页]
韩太太认出了声音,笑容渐散。
话音刚落,向兰就出去喊了一声“妈”。婆媳两个坐下聊了些没要紧的闲话,倒把梁绣珍的事情给搁下了。
向兰一听是个男的,又不是她丈夫,早已起家站了,待人出去,才喊一声“二哥”。见韩仲平仿佛有话要讲又碍于她在以是不能讲的模样,便转头向韩太太告别:“妈,不早了,我就……先回了。”
韩燕琴顶撞道:“唬不唬的,你让她本身去问呀。”又扭头去问梁绣珍,“梁家莫非没人吗,如何都不奉告你这事儿呢?”
如此一想,只向韩仲平说,恐怕是梁绣珍听了外头甚么歪话给气着了,还用心肠打草率眼儿:“仲平啊,不是姨娘要说你。你在外头,事情也太多了,谁晓得哪一桩呢?绣珍又是那样的脾气,晓得了哪一桩都不能好受。我劝你今后就收着些,好歹熬过这一年不是。”
梁绣珍腮帮子一鼓,右手一抬就要挥下去,恰好落在梅姨娘高举过甚的手臂上,被死死地擒住,一下动不得。
只见韩燕琴正要发作,一向拿眼盯着她的梁绣珍,抢先一步怒冲冲问道:“如何,莫非还说错了你不成?我问你,徐润莲如何仿佛是晓得我暗里在和一些报馆打交道?”
韩太太尽管点头感喟,端起来喝了一口,又问:“你这是刚返来吗,如何先到我这儿来了?”
韩太太歪着唇一白眼:“做就美意义做,说倒不美意义说了?你来我这儿干甚么呢,养到你这么大,认错还要我领着去吗?”
“晓得,凡事都是我错嘛。”韩仲平笑嘻嘻地应了,抬脚往梅姨娘屋里去了。
他倒不肯说下去了,不过猜也能猜着个大抵,左不过是门房的人总爱奉迎少爷们,在电话里将话一说,他就不敢归去了。
梁绣珍缓了一口气,向外头一望,人都散了,只要梅姨娘和蒋妈的声音在,喁喁地不知群情着甚么。便也坐了下来,方始问明白:“就是上回在第四女中你说我的那件事,你究竟有没有出去跟外人,特别是跟徐润莲讲起过?”
张妈道:“太太,那您去瞧瞧二少奶奶吧。”
张妈讪讪地一笑,上前私语几句,方才站直了身子:“就是这么个事儿。”
梅姨娘忙呼唤起来:“别别别,如许不可的,二少奶奶这但是头一胎,不要如许动气又脱手,出了事儿我们都难开交不是。”又转头去求着韩燕琴闭嘴,“祖宗哎,我好歹担着半个‘娘’字,真要出了甚么事儿,我求求你,先勒死我成不成?家里就数你,闲得没事儿每天给人找气受。娘家莫非虐待你了?非要来一趟,就烧一把火的。”
韩太太冷哼一声:“当真不害臊,做二哥的整日混不着调的,在衙门里画了到就返来瞎晃,叫弟妹见了,你美意义吗?”
韩仲平抬着眸子朝母亲望了两眼,看模样不像是装用心,便就起来作个揖辞职:“那我去了。”
张妈刚要接嘴说甚么,一阵谈笑声打耳边来,便就顺势将话题岔开:“呦,我闻声四少奶奶的声音了。”
“二姨娘,你是瞥见的,这回是我让着她。”说着,梁绣珍干脆伏在沙发上半真半假地大放悲声起来。哭一晌子后,又直喊头疼,闹得梅姨娘心惊肉跳的。
韩仲平陪着笑尽管承诺,内心早觉出梅姨娘有所坦白。只得硬着头皮归去,统统看神采行事吧。
韩燕琴摇着头歪着唇,哼地一声嘲笑起来:“干脆我就把话一次说个明白,你问徐润莲如何晓得的,那很简朴,她同我也许是从同一个处所晓得的。你觉得那些小报、花报的记者都是甚么德行,连个斗方名流都不是,不过是会写字的地痞罢了。这些人挣你几个钱就肯罢休吗?不会的,他们还要拿你的事情当作事迹去做告白,拉着其他的太太、少奶奶也往外掏钱。以是我说,不要老是自恃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晓得吗?!你能给那些私家侦察和记者多少封口费?给他们多少,也不敷过一辈子的。现在是开来岁代,人家做事情都要讲究效益了。有钱赚干吗要替你保守着奥妙?这又不是前清,获咎了官太太也不至于毙命,何乐而不为呢。就说阿谁获咎了总理的苏振青,也不过在病院里躺着罢了。你跟总理比算甚么,人家还能来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