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之[第2页/共3页]
“先生,她?她是谁?”李元昊问道。
花圃一旁立着一块木板,上面写满了“之”字,他每走一天,她便添上一笔,现在已经足足一千二百五十三个“之”字,整整十年不足。
“这是颜真卿的之字,雄稳饱满,力扛九鼎。”
“这是张旭的之字,思逸神飞,萧洒不羁。”
“这是赵孟頫的之字,安静和顺,温润娴雅。”
“哈哈哈,元昊你说的对,是我太脆弱了,是我瞻前顾后,想的太多。”孔唯亭像是想明白了甚么事情,如释重负,一脸轻松:“现在我相思入骨,度日如年,还好未阴阳相隔,我不能,也不答应让最苦远的事情产生在我和她之间。
孔唯亭伸出右手食指,在那一团混浑沌沌的空中酒本身游动,垂垂构成一个“之”字。
大江以南,那座城池,一幢三层的小楼内,一名黄杉女子面庞蕉萃,却讳饰不了她的清丽。
李元昊未研讨过甲骨文,也从未学习过籀文、小篆,更是没有打仗太小篆,只感觉空中悬浮的字很陈腐,未曾雕饰,有种万物初始的粗燥和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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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字再变:“这是欧阳询的之字,干脆迅捷,雄峻伟茂、高浑简穆。”
“这是米芾的之字,裕感灵动,流丽峭拔。”
“好,大魏国的天子陛下如果满足不了自家先生吃面的欲望,传出去必定被人笑掉大牙,为了别人的大牙,朕......”李元昊俄然不说话了,和孔先生呆的时候久了,她变得越来越贫嘴,要改要改。
一阵无停止的咳嗽声后,她苦笑的看动手帕上感染的点点血丝,叹了一口气,推开身前窗子。
手指再动,引着空中的“之”字变更悬停:“这是虞世南的之字,内圆外方,侧峰转折,撇捺慎重,钩跃施力,点画利落。”
李元昊愣了愣,别看孔先生常日里看似吊儿郎当,不拘末节,却也向来没有直呼大魏天子的姓名,她想了想:“人间最苦的应是相思。”
风乍起,吹皱一池碎萍,吹起她的发丝。
李元昊皱了皱眉头:“本日又不是先生的生日,为何想喝长命面?”
最后那一团清酒构成最后一个“之”字,孔唯亭笑嘻嘻望着这个“之”字,点点头:“这是陛下的之字,瘦美筋骨,张弛有度,和前辈大师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合适把玩抚玩,怪不得索大学士常常用到临摹,不是没有启事的。”
“最远的是阴阳。”李元昊。
“这是怀素的之字,见龙蛇走,尽情妄为。”
她趴在窗台,双手交叉叠放鄙人巴下,目光超出花圃,扫向火线。
李元昊晓得孔唯亭不喝酒,但还是让余庆取来一杯酒,放在孔唯亭身前,亲身倒满一杯。
而我,要去见她。
“这人间最苦远的又是甚么?”
“先生,一碗长命面罢了,不至于打动的热泪盈眶吧?”李元昊打趣道。
孔唯亭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元昊,我问你,人间最苦的是甚么?”
“这是苏东坡的之字,偏正自如,错落有致。”
“那最远的又是甚么?”孔唯亭。
孔唯亭再倒上一杯酒,手指浮空,杯中酒如游鱼活动,在手指的牵引下闪现空中,闪现一个隶字:“洪荒笔墨以后,隶书呈现,原有的圆曲笔态变成蚕头燕尾的波荡,细致了很多,也高雅了很多,再厥后,蚕头燕尾的隶书变成须换铁钩铜折的楷书,笔墨的筋骨凸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