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第1页/共4页]

她清楚方凤笙的脾气，如果之前老爷在还好，如何样也都有个依仗，可现在老爷去了，女人无依无靠，如果再这么率性下去，今后的日子还如何过。

老太太情愿给脸，也得她晓得接才是，明天方凤笙来到熙梧堂，很较着就是明白老太太的意义。

“既然四奶奶还好，奴婢就辞职了。老太太让奴婢带了些补品来，已经交给上面的丫头了，四奶奶得空让厨房炖了多补补，也不白费老太太的一片情意。”

老太太摆了摆手，满脸慈爱：“去吧，明儿不消来这么早，你身子刚好，我这老婆子也不是不近情面的主儿，迟些再来存候也没甚么。”

阿谁何妈妈叹了一口气说：“老爷从小就疼女人，虽父女之间闹了些别扭，但总归血脉相连，老爷现在如许了，不怪女人会受打击。”

对，她爹死了！

“女人，你哭吧，哭出来也好。人悲伤了就得哭，把悲伤都哭出来，就没那么疼了。”何妈妈抱着她，暖和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平时要用人时老是不知去哪儿玩的丫头们都出来了，跟前跟后的，一口一个春芝姐姐的叫着，不晓得的人还觉得是甚么朱紫临了门。

这几日除了她婆婆二太太宋氏来了趟，孙家并无其别人前来，没想到本日刚醒过来，老太太的人就来了。

01

甚么是认清本身的本分？

凤笙穿天青色缠枝莲暗花褙子，月红色素缎湘裙。因为身上一向有孝，也未做多余打扮，只用一根银簪将发髻在脑后松松簪住。

这类看重从上面丫头们主动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院子有几日没扫过了，堂上的家具也有多日未抹尘，这些丫头进收支出的繁忙着，看着就一派欣欣茂发的气象。

……

绍兴这处所一到春夏瓜代之际，便多是阴雨绵绵，雨多了就轻易生霉，悠长见不到阳光，仿佛氛围里也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潮湿和霉味儿。

当然大要必定不会说禁足，对外则宣称四奶奶抱病在身。直至有动静说周广瑞在被押送进京的路上因病身亡，上面也没再往方家这边查下去，孙家的人才松了口气。

阿谁前十几年将她当儿子养，厥后才奉告她——你毕竟是个女子的男人。

……

当时候她已经懂事了，晓得问先生甚么是‘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晓得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倒霉之有’。

“何妈妈，老太太那边来人问话了，问四奶奶醒了吗？”

“不早了，辰时存候不向来是府里的端方。”

方凤笙走出熙梧堂，身后模糊还能闻声那群丫环婆子夸奖她的声音。门口打帘子的丫头琴儿，也换了一张脸，笑吟吟的，一口一个四奶奶细心脚下。

……

周妈妈叹了口气。

春芝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环，在孙府里一贯得脸面。凤笙虽是主子，但也就是二房的儿媳妇，连她的婆婆二太太宋氏见到春芝，也得说两句好听话，更何况是她。

……

“奶娘，我爹死了，他死了。”

何妈妈见她如许，总算放心下来，让知春帮方凤笙穿衣裳擦脸，本身则将迎了出去。

实在也不怪孙家人会是这么个反应，两淮盐政并吞税银案颤动全部大周，圣上龙颜大怒，下命彻查。凡牵涉在内的，无不大家自危，盐运使周广瑞更是首当其冲，而身为周广瑞最正视的师爷方彦，也就是方凤笙的亲爹，在案发第二日就在狱中惧罪悬了梁。

知春正在想女人这么说到底甚么意义，何妈妈已经陪着春芝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