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2页/共2页]

天子没想好如何答复。

陛下已将内阁大权交于苏丞相，御史台便上谏丞相祸乱朝纲、独掌朝政，现在让他代为御笔，不知圣上有甚么企图。

顾容谨眸色微动，唇角抿了抿。即便如许的景况，他的言语仍旧安闲且暖和：“陛下，据我所知，金陵城中江湖权势浩繁。即便锦衣卫的卫大人，也师从墨家，身怀独门武功，不是么？”

师门门规森严，师尊一人居于寒山颠的小筑。他之前毫不会主动碰她！

苏瑾清微微一愣，连卫梓俞眉心也不由一挑。

“啪”的一声，长公主的玉珏不谨慎落到御案。溅起砚台里的墨，滴到苏瑾清的朝服与指间。在一片乌黑间，显得有些刺目。

苏瑾清与师尊四目相对半晌，无声的转向了周文帝，宫门在他身后静悄悄的阖上。

卫梓俞紧绷着唇，淡淡禀道：“微臣渎职，越渐离暗中被人所劫。拒微臣推断，来人……必然深不成测，且权势广布，大内妙手竟无一能敌。”

一应内侍都被斥逐了，守在大殿的都是束装待发的羽林卫。

天子摩挲了一下扳指，不再答复了。

卫梓俞这字字句句间，表示的不恰是顾容谨么？

他抽出文书，淡笑:“不必批了，朕让太医去丞相府。”

即便他仍敛着眸，脸上一如既往的温雅如玉，仿若画卷。

苏瑾清咽下喉中腥意，低咳了几声。

苏瑾清:“是。”

他蹙了蹙眉，突然握住了苏瑾清的手腕。

“苏卿，”天子按了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上前来，为朕执笔吧。”

“瑾清，”还在大殿中，他本日的语气很沉:“不要动了。”

“行了，”天子扫过懿阳，神情有些不耐。“朕还在呢。”

“陛下，”苏瑾清径直接过话来：“此事与公子无关，请陛下明察秋毫。”这句话，师尊不便利说，但她能够堂而皇之讲出来。

天子有些不天然，却见苏瑾清的神情仍旧冷酷，连眸子都不抬一下，仿佛这件事真的与他毫无干系。

狼毫笔渐渐浸润在浓黑的墨液中，衬得执笔的手指颀长而白净，垂落的束发如漆。

“你这么说，朕倒听锦衣卫提及过一人――蜀山的掌门人，前几日也来了金陵城。”天子目光掠过顾容谨，冷声道：“你能来讲说，这是如何回事么？”

苏瑾清应了声“是”。

但在面具上面，连卫梓俞都闪过些不安闲的神采。

“懿阳，”天子让长公主读越渐离的手书。指尖扣了扣桌案，口气冷冰冰的，“这份供词，你当如何解释？”

而卫梓俞再也粉饰不住本身的思疑，他过甚去，看得清清楚楚。

她顿了顿，复又抬起下颌，言语间带着天生的傲然：“若臣妹当真成心拉拢，那侍卫又为何会临时反叛？越渐离又现在那边？皇兄莫非仰仗一纸胡编乱造，便要定臣妹的罪！”

“陛下在做甚么？”苏瑾清没有抬眼，无波无澜的问。

“苏瑾清，你如此歪曲本宫，莫非也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么？！”长公主不依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