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许家[第2页/共2页]

见了许老夫人，齐田乖乖叫人，阿丑也上去作揖，小小一团，一本端庄的。行了礼扭头便粘着齐田，非让她抱。齐田还真一泄气把他抱起来了。大人要说话，两小我被下仆带到外头去玩。

阿珠对劲，捧了花一扭头，田氏的步撵已经走到她面前了。吓了她一跳，也不敢看田氏，叫了一声“阿娘。”垂着头，手里的花也偷偷摸摸往身后藏。

见两个孩子出去，老夫人慈爱对她招手“四娘过来。你有话跟我说？”

下仆见她不听，也没体例。

“当然是对田家客气。当初新皇入主以后，太子被贬，十一名皇子连家带口几万人被囚待斩。田阁老以死相谏，怒骂新皇不孝不仁，在朝上触柱而亡。那血啊，生生溅了新皇一身。我们大老爷，领满朝三十四位官员脱了朝服，带着田阁老尸身从大殿出来，走中道至宫门。”

下仆没料想这个，见她像个大人似的，便把她当个大人一样对待“那我去问一问老夫人。小娘子稍候。”

田氏只是扫了她一眼，步撵都没停檫身而过。

阿丑颠颠地在园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要追胡蝶，一会儿又抓蚂蚁。阿平和良嫫跟着他跑得老腰都要断了。齐田站在廊下避阴的处所，拿树枝在地上划字。

许老夫人叹一声“只苦了老二家的”想一想又说“去瞧瞧她们话说完了没有，要说完了把田三叫来。我有话说。”

等平了心静了气，才问“前头的可难堪了田三？”田氏在家行三。许老夫人年龄已高，老风俗改不过来，仍照着她没出阁时的称呼。

“周氏现在对劲，不过是因为暮年写得几句酸诗应合新皇口味。又因世族与新皇分歧，很多不肯入仕，给无人可用的新皇出了个广招寒士的主张。”调侃“裤腿上的泥巴都还没有洗洁净。浮萍无根竟妄图与世族并立。现在陈王反叛，梁王蠢蠢欲动，天子的位子还不晓得能不能坐得稳，到时候他又在那里？”

说着她叹了口气“那天我陪老夫人在宫门口等着，宫门口的田家内眷是带着长幼备了寿棺去的。抬了人出来，田家的人一声没哭，田老太公、田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带着田三和田家大郎，扶棺往故乡去，出了都城田家才举哀，嫡脉再没有从官的。从那今后我们待田家就格外分歧些。大老爷返来讲，他们家偶然令。我们能照顾要多照顾几分。再说，老夫人本来也跟田家老夫人友情不错。”

另一个说“老夫人不是对田三客气。”

阿珠愣一愣，转头看看一世人远去的背影，又羞又恼。

“那闹成这般天子还封赏田氏？”

下仆逗她“之前说小娘子是个女豪杰。现在你母亲换衣去了。”

许老夫人垂泪，点头。可内心如何能不难过。她最疼的就是这个小的，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又偏有此一着。

田氏坐着步撵，一世人住内里去，出院子路过花圃子，就看着阿珠正在花圃里头采花。一面采着，一面眉飞色舞地跟身边的下仆说话。

不一会儿，齐田跟着田氏往背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