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页/共3页]

“就你多嘴！”卓凌打断长喜的话，眼波流转甚是娇羞，半响才伸出胳膊搂住叶梅的肩膀。

叶梅摇点头又点点头，内心暗自思忖，莫非厥后追杀他们一家四口的黑衣人也是先帝派来的？她不由得诘问道：“那大皇子呢？”

卓凌跟叶梅肩比肩坐了，眼眸里尽是和顺，轻声道：“方才批阅完奏章，路过甘露殿瞥见你坐在这里便来了。”

永安八年，也就是先帝在位的第八个年初，吐蕃公主以和亲的名义嫁入大周，成为先帝的第三个女人丽妃。丽妃技艺高强，精通骑射，为人却甚是暴虐阴冷。先帝不喜其脾气，故此从未临幸。在卓凌出世不久，丽娜因善妒开罪，被先帝打入西南偏殿的冷宫，自此，丽娜其人和她的名号仿佛俄然平空消逝了。

多年来，穆相只手遮天，卖官鬻爵，干了很多废弛超纲之事。先帝随随便便一调查，便把握了好些罪行。这些罪行中随便一两个，都能够连累穆家九族。先帝念及穆志云的军功，只查抄了穆府，斩了穆相及其翅膀，穆志云及其家小都被放逐岭南。

叶梅泪眼迷离，靠在卓凌肩膀上，幽幽道：“卓凌，我是百花楼的人，身份卑贱；而你是皇上，天下最高贵的人。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这么说来，贤妃娘娘也是个不幸的女子呢。”叶梅顺口道。

“甘露殿太大了，住在内里倒有些孤傲。”叶梅低头繁忙着，随口道。

丽娜将多年埋藏在心中的郁结吐了出来，宁静地睡着了。

用了晚膳，叶梅服侍丽娜香汤沐浴。浴盆里撒满了红艳艳的玫瑰花，丽娜缓缓踏入热气腾腾的浴盆当中，微闭了眼睛，安享现在的喧闹，紧绷的神经垂垂放松了下来。

时价后半夜，宫灯敞亮映的一地余晖，中间的飞蛾展开翅膀，直扑光亮，哪怕被灼伤了也在所不吝。叶梅盯着那些飞蛾道喃喃自语：“明知是飞蛾扑火，还那么义无反顾。”

长喜固然一向在御前服侍，却并未近身奉侍过卓凌，不晓得万人敬慕的皇上是女儿身，见二人如此合得来，也打心眼里替卓凌高兴。

丽娜点点头，叹口气：“谁说不是呢。先前这里住着的是贤妃，她平生钟爱先帝不渝，何如造化弄人，先帝喜好的人并不是她。常常路过甘露殿，便能瞥见贤妃衣衫薄弱的立在殿门口，等着先帝来……”

贤妃本是执掌朝廷大权多年的穆相独女，其哥哥穆志云讨伐吐蕃有功。先帝初登大宝时，因着穆家权势，对贤妃的霸道率性非常宽宥。几年以后，先帝有了实权，下定决计要拔掉穆家这根毒刺。

前些日子，众臣质疑卓凌是女儿家，逼迫她选妃。卓凌完整能够拿叶梅做挡箭牌，但是她舍不得，她甘愿跟那些臣子周旋，也不想毁了叶梅一世幸运。现在，卓凌想通了，既然相互有好感，又何必在乎性别身份。

“若你情愿，我明日就昭告天下，娶你做我的中宫皇后。”卓凌邪魅一笑，拿食指挑起叶梅的下巴，很有挑逗性的盯着叶梅的眼睛，“做我的女人，你怕了吗？”

丽娜表情大好，垂垂翻开了话匣子。

卓凌终究晓得了丽娜的过往――实在她也不过是男权社会的从属品和捐躯品罢了，就算为人不善，却终归是个没法把握本身运气的女子。或许是同为女子的原因，卓凌老是格外怜悯那些女子的遭受，即便她是父皇的弃妃。

卓凌自小就从未踏入西南偏殿一步，常常行至那边，长顺总会找一些来由――西南处长年晒不到太阳过于阴冷等等，禁止卓凌去那里。久而久之，卓凌垂垂长大，整天政事繁忙，闲暇时最多也就是去仙居殿坐坐，西南偏殿早已被忘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