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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却又得着另一桩好处,不悟一日忽向他道:“不觉已到京两年不足,来岁京中又要热烈了,届时士子云集。”九哥听得逼真,答道:“国度重士,吾心亦然。”不悟合什而去。
苏先生倒是经不得他这般说,脸儿也红了,声儿也大了:“我尚是奉朝请哩。眼下官家无事、东宫无事,我好处又不此!与其空耗,不如退而育才!”又数说谢虞非常不学好,官做不几年便嫌无趣,一忽闪便没了影儿。
却说这不悟与平静两个,暗里也常会晤。或往寺里,或往冠内,烹瓯茶儿,摆桌素果,抑或树下布一枰棋,来往讲些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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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因问:“可觉无趣?”玉姐笑而点头,语气朴拙很多:“到底是方丈。”自入宫来,就提不努力儿,九哥道她辛苦,秀英、申氏道她长进,两宫以她藏奸,她自家委实无趣得紧。听不悟这般说,内心便觉他亲热,听他说话,便觉风趣。
东宫用饭极简,纵玉姐有身,也止添1、二喜食之物,加些补气养元之食,余者与平常无异。九哥还是是平常饮食,不悟看眼里,竟与自江州赴京里一起所用之餐饭仿佛。不悟桌上斋菜颇丰,却也不豪奢,原是一起走了1、两月,沿途稍用心,也知他口味,不悟心中自有一番计算。
九哥道:“税法如此。”玉姐来了兴趣道:“税法我也晓得,我却不信,汉武北击匈奴之时,他那库里也是这般模样儿?必有节余。那是怎生攒下来钱?虽说量出以制入,也时有因灾减赋,江州租税,倒是有十几年没变过了,莫非每年支出都是一个样儿?”
不悟另有所忧:“太子妃似不喜温馨糊口,很有留意朝政之心。”他终是士人出身,先时一动念削发便罢,近又入宫廷,不说佛经说六经,读书人脾气又返来了些儿。
纵不是将死之人,也会有很多烦恼,平静又有好医术,又会做人。三言两语,套一套动静,也是举手之劳。
玉姐于旁悲观其成
不悟沉默,见平静望他,便道:“也只好如此了。”平静道:“莫非还能比慈宫坏?强如天后,也须归政亲儿。当世妇人,哪个能强过天后?妇人出差,还不是因丈夫无能?东宫又不是无能之辈!”不悟眉头渐松:“也是此理。”
他却不知,叫他赞了好一回九哥,人前硬气、极有风采,往东宫门内一走,便一脸难堪。
玉姐却将脸一沉,佯怒道:“你与我请罪,是以我为陋劣妇人,只知面前繁华繁华,不晓事理么?”九哥伸手将她鼓起双颊一戳,道:“我是知娘子深明大义,特来领训来。”说到此处,两个都绷不住,笑作一团儿。
不悟也知他性朴重,也不撺掇他回朝。不悟眼里,苏先生是杆好枪,“可欺之以方”,却又惜他本性才调,不肯操纵。暗道与他个处所儿教书,倒是极好安排了。不悟本身,却定时往东宫里去讲经。
平静倒好常与玉姐说些外间风景,贩子情面,又有京中很多人事。玉姐笑问:“真人晓得何其多也?”平静笑道:“都是他们说来。有白叟自发要弃世,临终……”话问完,玉姐已笑将起来,信道,临终多数好上个表来,有甚遗憾、有甚懊悔、有甚负苦衷,皆要羽士代他奏于天帝哩。
佛经是经,六经也是经,休管讲是甚经,外间只晓得这不悟是来讲经。不空大为意,因佛门这1、二年来处境渐好,先时之苛政渐消,香火也比前些年旺了很多。不悟讲是哪个经,他便也不管这很多了。朝臣以谢虞出身,便不以平常削发人看他,以其是同类出身,当不致为乱,于不悟入东宫之事,却也并不过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