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胡说[第5页/共6页]

官家连得两女，原心灰意冷间，却叫慈宫一怒一激，又生起护犊性儿来了，立时便应了慈宫所言，非特遣了太医，连禁军也要派了去。调军不是小事儿，叫当值宰相田晃给晓得了，跑来问官家。

官家不能辩白，下旨令大理寺、刑部并御史台会审来。

玉姐亲捧茶与他：“将你气成如许，想是不小？”

钟慎道：“依律，不过如此。不依律事，臣不成言，陛下亦不成问。”

待赵唯丰要返来清算时，家里已不剩甚物件了。他原是勋贵后辈，却自大才调，本要读书测验，不料却叫尚了主，心中不忿，便不留意这些个细务。那萧氏倒是明白，返来一看，哭都哭不出声儿来。

凡是晓得些儿典章轨制人都明白，光禄大夫听着好听，看着光鲜，品级也高，倒是并无实权，实打实虚职散官儿。光禄大夫之职，始于汉武，设立之初便为是参谋咨询，而后一向也未曾握个实权。赵唯丰原是驸马，官家即位，因生母所请，加他一个光禄大夫，也只为了看着都雅罢了。他便以不得掌事，意常怏怏。

这日却也是巧了，九哥身为太子，总不能不问候慈宫。往慈寿殿里去时，赵大姐正侍立侧，两人今算是表兄妹，慈宫便叫见礼，那赵大姐一见九哥，便觉他慎重可靠，不由心如鹿撞。慈宫看眼里，又生主张。她能看着，何况玉姐？玉姐看慈宫与赵大姐儿两个这般，心中恼极：我道怎生消停了，本来这处等着我哩？！

当时安排下来，禁军围了赵宅，直将内里人急得如热锅儿上蚂蚁。赵唯丰并其宠妾两个吃紧惶惑，这妾却有个主张，将她与赵唯丰生两儿一女带到赵唯丰面前跪了。哭诉道：“官人，官人纵不顾及我，也要看孩儿面上呐！官人再踌躇下去，这满门高低，便无活口了。”说着，后代齐上，膝行上前，抱着赵唯丰一齐大哭。

外头又嚷将起来，倒是不知怎地叫太医得了风声，已参至御前了。官家将这手脚御史折子拿来一看，掷与田晃：“已有御史参他了，恰好拿他下狱！”田晃暗道，你怎地这般急性了？早几十年有这般胆气，也不致是明天这结局了！

此事若未曾闹开，罗织旁罪来整治一个驸马，倒并不难，一做成大案，反而不好痛动手了。

玉姐道：“但是捣蛋，他连桩好事都做不全面，另有个甚好自大？”

慈宫待这赵大姐儿，却又有些儿不满，她使淑妃摸索，问她可忆家中父亲，赵大姐却只会抽泣。反是那老妈妈，一声声“贱人”“小妇”骂萧氏，却忘了淑妃也是个妾，听得淑妃浑身不自。好轻易支开这老妈妈，再问赵大姐时，她倒是个老鼠胆量，一丝抨击心也生不出来。生不出这心来，如何能固执肯长进？慈宫端的有些儿绝望。

九哥将事一说，末端怒道：“他为逃脱罪恶，竟然不认亲女，反说那冒送过来才是亲生。”玉姐道：“此大家都见了，如何只凭他一张口说便成？”话未完，便觉九哥身上肝火似要破体而出，只听九哥切齿道：“却不是姐儿大家都见了，是那婢子，原是他爱妾亲信侍女，倒是好些人认得！”

官家恨恨道：“卿且办去。”

慈宫却检视赵大姐所学，见她唯女红能拿得脱手，余者琴棋书画皆不甚通，便有些儿可惜。又思，赵大姐儿倒生得一张好脸庞，又身材儿也窈窕，有这两宗儿，旁有不敷倒也罢了。又令人教她礼节等，命人时于她耳畔说些个太子好话，赵大姐少女情怀，原便看九哥可靠，又信慈宫不以这慈寿殿中人有坏心，渐将三用心机养成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