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胡说[第1页/共6页]
赵唯丰道:“你们如何敢这般待我?”禁军也只作没听着,将人往房儿里一掼,外头将门扣了,凭他如何打门,一声儿也不该。
此事若未曾闹开,罗织旁罪来整治一个驸马,倒并不难,一做成大案,反而不好痛动手了。
九哥道:“你没传闻过?”
当时安排下来,禁军围了赵宅,直将内里人急得如热锅儿上蚂蚁。赵唯丰并其宠妾两个吃紧惶惑,这妾却有个主张,将她与赵唯丰生两儿一女带到赵唯丰面前跪了。哭诉道:“官人,官人纵不顾及我,也要看孩儿面上呐!官人再踌躇下去,这满门高低,便无活口了。”说着,后代齐上,膝行上前,抱着赵唯丰一齐大哭。
本日合该叫赶上事儿了,谁想这淑寿长公主又叫慈宫姑侄两个自故纸堆儿里翻拣出来了呢?却闹出一段叫人瞠目结舌奇闻来——听过妇人叫夫家虐待,没听过公主也叫丈夫逼得不想活了。
头回见,慈宫不好多言,只说叫九哥常来。又说:“姐儿来这宫里,我这里都是老婆子,她也没个说话人儿,得闲时,叫她与你们做个伴儿去,也好与太子妃解闷儿。”玉姐道:“姐儿是娘娘宝贝,怎好拿来解闷儿?如果娘娘不嫌弃,我便常来看姐儿罢,她身子才好,不成驰驱。”
官家道:“便宜他们了!实在打!”
慈宫却检视赵大姐所学,见她唯女红能拿得脱手,余者琴棋书画皆不甚通,便有些儿可惜。又思,赵大姐儿倒生得一张好脸庞,又身材儿也窈窕,有这两宗儿,旁有不敷倒也罢了。又令人教她礼节等,命人时于她耳畔说些个太子好话,赵大姐少女情怀,原便看九哥可靠,又信慈宫不以这慈寿殿中人有坏心,渐将三用心机养成七分。
东宫里敦睦,外头却热烈得紧。慈宫、官家拍桌打凳儿,却也不能将这赵唯丰端的如何了。三司会审出来,三主官御案前一立,只官家问:“只能如此?”有眼睛都看着了,淑寿长公主多数是叫气死,赵唯丰不过削职为民,放逐罢了。
这日却也是巧了,九哥身为太子,总不能不问候慈宫。往慈寿殿里去时,赵大姐正侍立侧,两人今算是表兄妹,慈宫便叫见礼,那赵大姐一见九哥,便觉他慎重可靠,不由心如鹿撞。慈宫看眼里,又生主张。她能看着,何况玉姐?玉姐看慈宫与赵大姐儿两个这般,心中恼极:我道怎生消停了,本来这处等着我哩?!
玉姐奇道:“传闻个甚来?”
玉姐亲捧茶与他:“将你气成如许,想是不小?”
玉姐笑道:“你怎生说,便怎生好,”又戏言,“慈宫便如这赵唯丰,都晓得她不好,却又不能端的将她如何。”九哥大有知己之感,几次点头。玉姐暗笑,故而她经常盼着慈宫端的做出个甚大事来才好!九哥伸个懒腰道:“背面总不干我们事了。只可爱赵唯丰竟然安然脱身。”玉姐顺着他话头儿说几句,表情也是极好。
九哥道:“三堂会审,证据拿了来,先审那婢子,婢子胆怯,悉招了,那主张也不是他想出来,还是他那爱妾想,他还不如个妇人!便是这般禽兽,竟说若非尚主,他满腹才调必能发挥开来!竟是长公主误了他!”
玉姐尚不知此节,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奇道:“哎呀呀,天下竟另有如许父亲!”九哥道:“他道人是好哄?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堂会审,哪个不是问案熟行?朱震一人未曾提审,先封他家账房,又翻出那婢子身契来,比动指模儿,便叫她现了本相。”
说得玉姐也笑了起来:“凡事当自省。”九哥点头道:“恰是。”碧桃见他两个似有梯己话儿要说,放下茶来便走,又丢眼色,叫了立着寺人宫女一齐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