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表妹[第3页/共5页]
淑妃道:“官家有一同母妹,下嫁与光禄大夫赵唯丰,育有一女……”
只除了大禹,禹帝他是他爹生,公然初创了“父传子,家天下”。
玉姐道:“我只消做出步地便好,带人多了,恐人多手杂,反要出乱子哩,”又叹,“外头只看里头如何繁华,哪知里头艰苦呢。我娘怀金哥时候儿,我已觉家中兵荒马乱,她却还能出去串门儿。现想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现在我如许儿,连串个门子都要担忧。要还家多好?婶子部下,必是事事稳妥,咱也不须操这些个闲心。”
宫使将这红包儿接了,却转头叮咛小寺人儿:“去,往宫里宣太医去!”赵唯丰亲要来拦他马,小寺人一拨马头,绝尘而去!
青柳打了个寒噤:“端的做梦也要叫吓醒。”
却说玉姐出得慈寿殿,青柳、碧桃两个摆布护持,朵儿与她撑伞,一行回了东宫。因她有孕,东宫格外谨慎起来,不肯叫她受寒,虽将入四月,已是夏天,东宫里食水皆是热。
自她有身,一应衣裳都是东宫内洗换,日用饮食茶果,也要经层层验看,到东宫厨下自做了端上来。倒是宫女等衣物还是浣衣局等处浆洗。
玉姐放下茶盏道:“你晓得个甚?慈宫比中宫狠哩!”
官家闻说又得一女,倒是颓废已极。便是皇太后,也只好叹一句:“时也,命也!”心虽不平,却不好再撺掇官家临幸宫人,一幸二幸弄坏身子,九哥便端的要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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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还一旁说话,玉姐从未发觉他另有这般嘴碎时候,却也笑着听。高傲相国寺里返来,九哥便平增几分傻气,玉姐也由着他闹,并不禁止。拦他做甚呢?她巴不得他再高兴一点儿,将这分子活记一辈子才好。该她忍,她都忍,该她孩子得,她都得叫孩子得了。
玉姐回声道:“要不她如何死了呢?”此言一出,殿下殿下奉养人等都觉惊奇,旋即又想,这也是常理。这太子妃自未入宫前便不是个好相与,入宫以后是个敢下毒手,些许言语吵嘴,她身上,实不算甚大事。
九哥又忧心起妻儿安然来:“只恐两宫不肯甘休,今后你出行,多带着人,叫朵儿与青柳、碧桃都跟着。哪怕火烧了屋子,她们也不准离了你。”玉姐笑道:“我免得,我命大,你休担忧。”
碧桃道:“自娘娘有了身子,这宫里高低愈发客气了。也就是皇后了,恐是因宫秀士事儿不高兴。连慈宫都和颜悦色起来了呢。”
床上躺着个十3、四岁少女,面色惨白,嘴唇儿上干得起了皮,一头细发混乱洒了半床。生得细眉细眼,精美小巧,宫使道,看这病弱模样,我这阉了都要心疼,这家中父亲怎地却不睬会?
休要盘根问底,总之太子妃之梦,实是安了很多民气。又叫很多人息了心机,便连那现居延庆殿官家,心头也不由着慌,暗想:莫非端的是天命所归?然他还端的有些儿不断念,好歹做了这些年官家,虽叫后宫管着、叫大臣谏着,竟显不出甚气度来,却也有丝儿刚性。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虽因一场病,不敢如先时般临幸宫人了,却还存一丝但愿,盼着能有个儿子生出来。
赵唯丰紧跟了来,又想解释,宫使椅子上坐定,扳起脚儿来晃着:“驸马休问了,早早想好如何请罪罢。”不一时,太医到,把了脉,又开药。老妈妈一旁抹泪儿道:“好姐儿,你可要好好儿,皇太厥后救你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