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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便允了,叫了她亲信两个使女,一名青柳、一名碧桃,皆是十5、六岁年纪,平实可靠之人。玉姐又私与九哥说:“好叫娘放心,有这两个,娘也觉心安。”九哥愈发觉她思虑全面。
洪谦点头应了。朱雷放下帘子,对朱震道:“满足罢。”朱震苦笑道:“我岂是为这个?莫非我还要闹笑话不成?我所忧者……大姐与少卿家九哥订婚,那九哥将来是何出息,你我知。将来,唉……”朱雷道:“沛哥不是不识好歹孩子,你怎地还?”朱震道:“他吃了这些苦头儿,又天幸与了他机遇,苦读成了进士,又有好名声,又立得正,且丁壮深得君心,翌日封麻拜相也未可知。”
朱震闷声道:“他恐表情不好,你与他说说去,他爱听你。”
玉姐心中愧意,实难描摩出来。未免一意叮咛着母亲:“叫金哥好生读书,不成坠了志气,家风要立起来,休问得不得着功名。若以读书无用,则遗祸子孙。”秀英嗔道:“晓得啦。”玉姐想这不是个事儿,须得与父亲多说些才好,又恐说了叫父亲心中难过,年里年外,她表情实重。
申氏遣去送帖子人将到洪家宅门口儿,却赶上里头打收回来去寻洪谦人。程实亲身去跑这一趟,脸上忧色掩都掩不住。许是官家赏识,许是婚姻之故,官家硬将洪谦点为翰林学士加知制诰,到任之前与了他几天假期。自上至下虽有反对之声,这旨意下却极,盖因政事堂一力附和,门下省也不封驳,顺顺铛铛地颁了下来。
因金哥年幼,不得背玉姐出门,使是苏先生季子,总算是有个同门名份。霁南侯太夫人看了直抹泪,却也说不得甚。
然却接连数日亲下厨与申氏洗手做羹汤,口内“娘”长“娘”短叫来。六姐但劝她,她反说与六姐:“眼下情势,我不说,你也晓得,外头看着鲜花招锦、烈火烹油,谁个想……骨肉……分离……我只恐再见时,这一声娘也叫不得了,只好趁这时候儿多叫几声儿,趁还这里,多贡献几餐饭。”
话说九哥获得宫中消,慈宫万不得已应了官家要过继他,却又肇事,想叫他换个妻来娶,忙奔返来奉告他娘。申氏向来是个当断则断人,听了便催郦玉堂,要将两家婚事办下。
九哥愈重玉姐,两人婚后,玉姐便叫他“九哥”,九哥便呼她“大姐”。[1]回门时,九哥亲与岳父母施礼,端的跪地而拜,实实磕了三个响头。洪谦秀英见此环境,也放下心来,两人并同林老安人等,实玉姐身上倾泻无数心血,玉姐出嫁,几人端的数日未曾安眠,唯恐有失。本日见九哥这等做派,便知玉姐婆家立住了脚。
及出,又有洪谦戒之:“往之汝家,以顺为正,勿忘肃恭。”
玉姐将眼儿斜眼,眉梢眼角尽是情义,九哥凑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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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婚不旬月,便降下旨来,命九哥过继。这过继之仪倒简朴,且将玉牒改便可。过继以后,方是册封,旨意下时,九哥便是太子,玉姐夫荣妻贵,亦做了太子妃。因一应礼节、舆服未曾齐备,典仪未成,却要数月以后,一应完整,方好施礼。
秀英拧不过她,只得由着她,一道应了郦家,一道清算她嫁奁,又要将金饰等翻拣一回,再添样,又要备玉姐之嫁衣。两侯府闻说,也使来帮手。二府京中运营数代,一应都熟,且心胸惭愧,又要结好。玉姐之嫁衣倒是霁南侯府寻上等绣娘赶制,义安侯太夫人又为置珍珠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