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婚事[第5页/共7页]
众宗室原是希冀着自家能出一天子,纵是出续,也好添些光彩、得些实惠,哪知孩子还未送到官家面前,便说已叫燕王家七哥比下去了,只因七哥背信弃义,抛了原定方家姐儿,抱上了陈家大腿,要做原侯半子。
原侯夫人年青时也是一张利口,却说不动这闺女,气极只得将她关房里,不准她出门儿。三姐只房里呆坐感喟,又要绝食明志,连续着5、六日,饿得起家力量都没了。原侯见她这般,实是瞒不下去,只得答复皇太后,如此这般一说。
官家连死四个儿子,摆布都与陈氏有莫大干系,特别赵王,显是“官逼民反”,这等血性,官家特别痛心。若与慈宫争论时,他又有些儿茫然,似空有一身力量,不知往那边使来――他实不惯与慈宫相悖,不知如何与之争论。纵故意,眼下却不甚得其法。既然朝臣与慈宫有隙,则朝臣说甚,他便做甚好了。
三姐说了这很多,她父亲一句也未曾听出来,不由绝望已极,又叩首道:“爹既情意已决,便请放女儿削发,为祈家宅安然。”原侯气不得,转脸对夫人道:“你教好女儿!你与她说!”拂袖而去,往个宠美婢那处解闷去了。
又过两日,官家面前,便只剩九哥一个了,靠近之人愈喜,九哥面色愈阴。家人都听他言,不敢戏笑,申氏又罚了2、三对劲失色之奴婢,家中渐温馨下来。然神采之间愈恭敬,便出得门去,外头人看这家人,也要高看一眼。
吴王实是愤恚,他与官家血脉靠近,自认比燕王有本事,儿子都比燕王生很多,孙子多,便是闭着眼睛往下点,也该是他家中比燕王家轻易中。哪料这混蛋嫂子横生枝节,竟弄了这一出儿。吴王要不活力,便不是吴王了。越王家里恐也如此,越王已薨,老王妃尚,也是脸不是脸,直接靠了病,正旦都未曾进宫。
吴王府、郦玉堂宅里,来宾突变很多了起来,姻亲们很有弹冠相庆之势。九哥心下不喜,常劝郦玉堂:“官家失子,何如欢笑?”贰心中不舍母亲,然目睹自家兄弟里好出个官家,心中愈烦躁起来。
三姐衣裳也不换了,低头垂手,对原侯夫人道:“娘休多问,我寻爹说去,看爹说有理没理。”原侯夫人目瞪口呆,回过气来怒道:“我便是这般教你与我说话?”三姐紧抿了嘴儿,再不开口。原侯夫人拿她没法,只得叫来养娘看紧了她。
官家道:“天子忘我事,东宫亦然。”竟一字不让。
三姐不语,皇太后又道:“甚叫男人争气?你道恁般轻易?你大哥,是不是争气?他能出头,是因他是原侯嫡长之子,是我侄孙,不然天下勋贵后辈这很多,怎地就轮到点选了他了?你道这街上闲逛吃酒人里,就没人比他强了?朝为农家郎,暮登天子堂,听着不坏?你知天下多少农家郎?登天子堂者又有几个?多是连笔纸都买不起!这等还要读书?遇着灾年,自卖本身做奴婢,只为求一口饭吃都有!”
一时候京中风声,好似他端的要做太子了普通。但是彼时三王初丧,这七哥连族兄弟孝期都还未过,并不敢张扬,恐御史参他“不哀戚”,因小失大,只多与原侯家来往。这般做派,却又叫宗室再骂无耻。
平静笑道:“官家果不决事?”听得官家耳朵一跳。平静复作高士状,他留三绺须,端的有些儿神仙模样:“有人欲为官家决哩,前几日,好有人拿两副八字与贫道,叫算来。”官家道:“卿试言之。”平静将这两个八字拆解了,道:“虽是原侯拿来,贫道也不好不说实话,这八字委实不敷厚重,承不得大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