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御姐[第2页/共8页]

玉姐从晓得洪谦参奏禁食鹿胎起，便知要有此一劫，早心中稀有儿，其计既定，其心便正，无所害怕了。皓腕轻舒，落笔如有神助，写是“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安好无乃至远”甚和其师之风。

鲁王妃道：“既如此，不如打个双陆。”

皇太后道：“都是女人家，你来凑甚热烈？”官家便远远拣张凳儿坐了，口中道：“我尽管看来，都是自家亲戚，有甚好避讳？”皇太后便将牌局又凑齐来。

申氏等有门籍，玉姐眼下却还未有，入宫便比寻人入宫要慢些儿。一起穿过了前朝，直今后宫里去。皇太后并不居于正中殿内，而是居于西路慈寿殿里。到得慈寿殿，里头却早已经莺声燕语，来了好些个女眷了。

本日皇太后恰要奉上门来做这个冤大头，她天然要笑纳。她将赌资赢回，转手盖间书院，鼓吹开来，也是林下民风，正应太白之“令媛散还复来”，皇太后只好与她、她家先生做个垫脚石了。

及辞出宫，颇没义气将这官家师兄丢与皇太后，宫门前见两侯家女眷目露体贴，也敛衽一礼：“放心，统统都安然。”申氏使车儿载着媳、女并黄金，看着金子便犯愁：“你向来是个有计算好孩子，现在怎好开罪了娘娘？”

思及此，皇太后胸中怒意便扬，面上不动声色，招手道：“这便是九哥没过门儿娘子了，过来我瞧瞧。”申氏扭头儿对玉姐道：“娘娘叫你，去吧。”语气中带出几分慈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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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衫儿陈二姐便说：“九娘可要赌个利物来。可不成总从慈寿殿里拿好东西走。”

唐人骆宾王一首《帝京篇》,道禁宫奇妙。纵本朝立朝时髦俭,次后继位几帝皆不好豪侈过分,禁宫较前朝并无扩建，且要狭小些儿,装潢也不那么般阔丽，但是毕竟是皇居。玉姐也算不得没见过世面，吴王府且去过几次,又苏先生赐宅颇宽广，也是见过，然见此环境,也不由气度开阔了起来。

皇太后道：“我们玩，你又来看来。”官家见着金锞子，道：“娘娘将库好搬了一半儿来。”[1]皇太后冷了脸来道，你又来打搅。官家是怕她，忙不迭躲了：“娘娘玩，我且看看，平素不玩，倒有些儿想了。”

皇太后便指底下一群妇人，有老有少：“这是齐王妃、这是鲁王妃、那是三娘……”玉姐嘴角噙丝儿羞怯笑意，略微着头儿看畴昔。这些人里有另有陈家几个姐儿，她钟府见着几个也内，别的另有几位大哥妇人，或是宗室，或是外戚。内里又有一个与玉姐身份相仿女孩儿，倒是吴王幼弟燕王嫡孙未过门媳妇，还未放定然两家都相中，只因放定谷旦太子丧期里，统统只好重来过，谷旦还未到。

七姐娇憨代答道：“江州时娘教过哩，说是返来好陪祖母摸几把牌，陪白叟家解解闷儿。”

所谓天和者，便是农户摸完牌便是和牌，其他三家有多少赌资都须拿出来赔与农户。想来不管那宫女儿还是二王妃，打牌再精熟，论起作弊手腕来，倒是熟不过五毒俱全纨绔。那宫女儿会码牌，玉姐手过她，玉姐坐庄时，那宫女儿手腕不敷，却拆台不得。

经此一事，便知玉姐文采上头确是符了苏长贞弟子名头，至于技艺，女子却不讲究这个。至如针线等，江州是甚处所儿？刺绣也是天下闻名。歌舞乐器不好直白来讲，皇太后一转眼，便笑道：“看着这些年青姐儿，我内心也年青了。”便问玉姐：“先时未曾见过你，会玩牌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