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亲疏[第2页/共6页]

彭海笑道：“这有何不痛？”蒲庆修道：“如果这个儿子自打做了举人，每逢入场便不得中进士呢？总好了十年了罢，回回如此。余下两个儿子，也是顺顺铛铛做了秀才，倒是举人也未曾做得一个。现在看诸位这般，岂有痛之理？”那探花郎叹道：“真是难为他了。如许人家，倒好有荫职哩。”

秀英笑道：“那六姐是个周恰好孩子，常与我家大姐一道，也会做针线，也识文解字儿。公子既是先生之孙，想也是极好。我等吃谢媒酒哩。”苏夫人与胡氏便拉着玉姐手儿，问长问短，也问六姐之事。那头苏夫人长媳，见婆婆与妯娌皆有闲事，尽管看顾金哥，与他果子吃，又问他读何书。

他母亲听了大惊：“怎会？先前未曾听得风声哩。”段祐道：“我细探听了，道是江州洪谦，名儿也对不上号儿、籍贯也对不上号儿，然边幅端的像。”

再看那少年时，人止留了个影儿，小厮儿追着叫“瑜哥”，洪谦丢一眼色，捧砚会心，悄悄跟了上去。

却说那老者朱震听了小厮儿回话，如此这般，那官人他好似北地人，流落到南边去，朱震神采便有些不对。回家里来写了帖儿，往户部尚书处投帖，约他吃酒。家中夫人段氏听闻他返来，往书房来看他，其意殷殷，便问：“可有与三姐班配之人？”

她母亲道：“这些个话，只咱家里说说便罢，出去可千万说不得。”段氏一扬脸儿，道：“我这不是为三姐焦急么？他推过我，莫非有假？我不说，自有人说哩。”

秀英打张牌，道：“也不是哩，你爹好要仕进儿，那吏部尚书现管哩。纵有苏先生面子，他也止一小我，咱家又不是他亲戚，怎能事事希冀着先生？且传闻，先生与宫里，也好有一场官司要打哩。止因着要开科取试，方缓了一缓手儿。你也不想想，面儿上缓了，底下不定如何闹腾哩。”

琼林宴后，便发下大家去处来。孙尚书照顾姻亲，将洪谦放到御史台，做个七品御史去。至如状元、探花等，因文采好，便放去馆阁里，与学士们打动手儿，混个编修等职。余者也有留京，多是往外去做个处所小官儿。

这很多科进士里，便有几个早些光阴叫这店家狠宰了，此时恰好吃几顿，捞将返来，也不算亏蚀儿。百多进士，那头街上倒有好几家酒坊，各寻乡亲觅朋友，四散开来。洪谦因是传胪，名声又好，且与苏先生有些儿关联，读书人里头也恭敬于他。大家只恨他闺女许嫁得早，儿子又未长成，不好立即做了亲家。

朱震原有苦衷，便不冷不热隧道：“岂有一眼便看中？我另有事。”话已至此，段氏只得讪讪而去，却门儿又叮嘱着小厮儿好生服侍着。而后连续两日，朱震也不往外看，却似有苦衷普通，又与礼部尚书一处吃酒。段氏问他，他也不耐烦细说。

进士里听了蒲庆修平话，也有人嘀咕道：“难不成真是是他？”内里又有人嗤之以鼻：“一介纨绔，回身便做传胪，何其天差地远也？”世人虽听过“荡子转头”一语，确难将勋贵之家恶名外纨绔，与自强自主仁义刚毅传胪看作一人。

今听秀英一说，便将吴王府内事一说，道：“是以事，我便好细问一下这少卿家风，冲犯毋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