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惊闻[第5页/共6页]
玉姐果也不是个省油灯,九哥赠她玉兔儿,她接了,赠她名墨,她也收了。未曾转赠与人,却往苏先生处求了幅字儿。又脱手,与申氏裁了短襟小袄儿。那头申氏收了,却又使九哥捎来个镶珊瑚金攒领儿。
秀英道:“瞧您老说来,我这不是心疼玉姐么?初定那会儿,自是千好万好,到现在才品出味儿来,她这就要不我眼眉前过日子了,我哪能未几想?”林老安人道:“既认准了,便过下去罢。你忧心她,我莫非不忧心你?你怎地,还是没个动静?”说得秀英讪讪:“我们,这不是,官人还要测验么?”
秀英道:“先生那边,有官人说去哩。”林老安人道:“既这么着,多雇一条船儿,咱也搬,房儿、地步、铺子都不消动。”
秀英次日来,方说了洪谦欲开春举家赴京之意。申氏一愣:“阖家上京?可有住处所儿?”秀英道:“且先赁了房儿来住,慢打量合适房儿买了来罢了。这一家老长幼小,都是女眷,他往京上去,家却留个谁个看管?”
秀英见她不言声儿,心下也有些儿惴惴,却见申氏也苦着脸,有些儿犯愁。秀英便变个话儿,将洪谦意义说将出来:“我家那口儿说哩,府上恐不日也要高升哩。江州处所偏,京里也不会使府上这里吃太久苦,迟早高升回京哩。。”
六姐道:“除开阿谁娘看过绣屏,另有个绣兔儿绣屏哩,也是双面儿,两只兔儿像要从里头跳下来似。她安知九哥属兔儿哩?”
这话儿说得极巧,换一个不知端底人来听,还道她说是真。申氏倒是内心透亮儿,郦玉堂有些事儿上胡涂,表里办理寒暄皆经申氏之手,这打太极活动,申氏比秀英熟很多了。江州处所偏?来这里刻苦来了?那她与秀英这二年好赚了上万银子是怎生来?秀英也不是个信口开河人,语中未之意,申氏刹时便明。
六哥之事又有分歧,郦玉堂走不开,申氏委实不放心丢郦玉堂一人任上,唯恐一不谨慎,他又惹出甚事来。以郦玉堂身份本领,前衙之事倒不怕他难堪,申氏只怕一不留意儿,他将家底儿花,又或口上不紧,将六姐、七姐许了出去本身鞭长莫及,又或再弄出个后代来,又要累她筹划。
秀英道:“不碍,床要拆了,捆扎健壮了,咱坐船去,稳哩。”又拉玉姐看箱笼,点看林老安人与玉姐嫁奁。复返了屋里,看金饰,也是巧式样。玉姐道:“娘,金饰罢来,我……又不是现下便要去那家里,过二年,式样也老了,再融了重打,岂不费事?”秀英道:“不费事,不费事,走不了大样儿,这都是端庄式样哩。”所谓端庄式样,便是盛妆之时要戴,比方凤冠,几百年也改不了大模样儿。
六姐、七姐领训。
秀英说动了林老安人,便又往申氏处来发言。申氏虽未曾久居京中,于京中事终是晓得很多些儿,秀英乐得携玉姐来与她说话,也是使玉姐多与婆婆相处。这一日,因玉姐带了幅双面绣来,六姐便拉她便内室里去,与七姐一道,三小我说些绣活上事。
这里秀英预先打好了腹稿儿,先问申氏:“府上六哥婚事,定是何时?可好讨杯喜酒来喝?”申氏实是有些儿难堪,往先家中后代婚事,皆是郦玉堂任上定下,利市办了,便面前。只待结婚,再使亲信人等护送着婚佳耦返京,入个玉牒、寻个调派,儿子便是立室立业。闺女天然是与婆家一处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