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九哥[第3页/共4页]
申氏方舒了口气。总嫌九哥生得分歧意,当然令申氏气恼。又因六哥一张脸合了那般意义,难不成六哥就很乐意?男孩儿生得好固可对劲,然凡事皆因边幅,纵是亲老子这般待他,也要叫人暗恼。
洪谦道:“既来必有因,不急此一时,他过几日便来咱家,问问便是。明天是玉姐好日子,说旁人做甚?”复取出只匣子来,倒是与玉姐买金饰:“也是大女人了,可要打扮起来才好。”
吃罢饭,回到房里,李妈妈领着小茶儿与朵儿两个与玉姐叩首。玉姐又抓一把钱出来,给她们买瓜子儿磕。
这些且不言,单止说饮食,江州城时,内里有嗄饭卖,乡间却往那里买去?盛父讲究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又说甚“割不正不食”,老是吃不顺心。又有盛母与盛凯之妹昌大姐儿两个,铜镜儿昏了,欲寻个磨镜子都难。江州城里隔不数日便有那摇惊闺磨镜人打墙边儿过,乡间处所,连个铜镜儿都少见,哪有几个磨镜人好下乡?
申氏道:“也差不了,四姐也不是胡涂人。”她家哥儿姐儿皆姓郦,止此一条,便有无数底气。婆家再霸道,也要顾忌这一条儿,那她家孩子就不会受气。
洪谦原是不想刺探他家私事,然秀英他耳边念了数回,他也觉奇特,这盛家不是回籍守孝了么?怎地举家又返来了?盛凯一年孝不好说,他父母却要实实守上三年。便问:“为何来去仓促?但是乡间有事,不得不返来?有甚难处,说出来,我等也好与你参详参详。”
前头说了,这郦玉堂爱“文采风骚之士”,凡是见那等生得似是“风骚俶傥”之辈,便要倾慕一二先。免不得有“以貌取人”之讥,偏他信个“相由心生”,对盛凯这等边幅欢乐得紧。若生得这等好边幅,再有些才学,他端的想把人捧到手心儿里。
个中原因,盛凯也猜出一二分,却不好说父母之不是,只说:“家父家母一片慈爱,怜我年幼,独个乡间读书,无师无友,恐无进益,故而举家迁回。我已出孝,倒好入官学内附读。”
却说玉姐生日这天,洪宅正吃酒,门上却有旧时乡居时很有些缘份盛小秀才令人递了帖儿来,道是盛家阖家又迁回江州城内居住,不日要来登门拜访。素姐听这动静,满面不自,几近连凳儿也要坐不住。两处结缘,皆因她要投河。细究投河启事,倒是素姐又办了错事,牵住线头儿却扯出一串儿粽子,皆是因她之过,素姐便坐不住。
到了商定之日,盛小秀才公然带了些手信登门,还是是洪谦接入书房。洪家并无长辈,秀英、玉姐是女子,金哥又小,便止有一个苏先生做陪客。苏先生于陪客这一身份并无不满,老是看盛小秀才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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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后,四姐终是坐轿儿里,于中间看了一回这李二郎,也是斯文清秀一表人才。这是后话了。
果如洪谦所言,过不几日,盛凯往府学里去,先见了博士等师长,次日便得郦府君之呼唤。
次后见买宅不易,便只好租个房儿来住,恰东街上租了前后三进一处院子,议定一年房钱六十两。房东是个机警人儿,因看这盛小秀才读书有成,他住过房儿,今后转手,也好有个噱头再加价,今后不租了,拿去卖也好卖个好代价。这才便宜着租与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