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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英亦止唠叨几句,她因性急,早林老安人面前说过几次,林老安人皆如是说,她早经晓得。此时不过想听旁人多赞她儿子几句罢了。
娥姐与何氏等捧首痛哭一场,又说玉姐:“休要忘了我。”将一只小银匣子与玉姐做念想,玉姐将一块玉佩赠与她,又想秀英之教诲,悄塞与娥姐一荷包,与娥姐做私房。
秀英拿来一看,笑道:“傻子,这是表记哩。凡是上妙技术人,做甚都好留个暗号儿,识得是自家造。咱家好些金饰上皆有。”便与玉姐说这些表记,不特是金银匠人,连玉匠、制镜等都好这般做,只是有些印记埋没不易发觉。又说:“凡有人家自好顷了金银锞子,又有珍稀金饰,也好使匠人打上自家暗号。纵丧失,也好寻回。”
秀英道:“这还用你说,我早想好哩,一模样两份儿,年前打扫,我这处,你去与老安人跑个腿儿。”玉姐应了,又看秀英说今冬柴炭事。想一想,往程宅看一回柴炭,比一比数量,觉着不缺,方放心返来了。
偏洪谦不肯松口儿,弄得秀英好生惊奇,又不好硬劝,转托到苏先生。如是这般一说,不料苏先生捋须道:“听他,我且看他如何结束。”秀英干瞪了眼,也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她是主母,户主倒是洪谦,大事由丈夫定夺,她也作不了主张。
这还了得!
竟清算了承担篮子,往里测验去了。数今后,面黄眼青地出来,洗过澡,扒两口饭便睡。那头秀英又孔殷抱佛脚,求遍神仙求保佑洪谦得中。斜对门之程宅内,素姐、林老安人早与菩萨求了无数情面,玉姐亦焦急,不焦急着,唯苏先生一人罢了。
林老安人一惊,旋道:“是我自家情意哩。”
林老安人道:“来看玉姐金哥,一日不见想得慌哩。”秀英命胡氏抱了金哥来,这金哥即将一岁,还是不会说话,只是咿呀,林老安人看了也是欢乐。顺势便说:“今后那家都是金哥,你这里才立户,没甚地盘赋税,我这里有些东西要与玉姐哩。”便摸出匣子来。
玉姐依言,出正月便央了秀英,许她带李妈妈与小茶儿出去,往老金银匠人那边打造一对五蝠镯子与娥姐,用是银。匠人技术好,须等半月儿方得,取返来日,往称上一称,那匠人果没扣甚银屑。玉姐暗道下回还往他家打造金饰。
赏玩一回,想一想,又抽一金一银两个锞子,放于一个荷包里。与镯子放一处,只等与娥姐。
年便秀英母女迷惑中到来。秀英暗禁了玉姐:“你爹自有事理,休要多嘴。”弄得玉姐猜疑看洪谦又看秀英。秀英却没工夫理睬她这些,嘱她:“州、县两处要请吃年酒,两处娘子都嘱带你去,你与我诚恳坐着,再休要肇事。”
到得年前,玉姐果记得往程宅相帮,过宅内小祠,猛地想起一事――自家宅内并无这一到处所。
晚来讲与洪谦:“我做你家媳妇也有些光阴了,竟未曾与舅姑上炷香哩。且平常说要迁了坟茔来,怎地也没动?”
洪谦不欲人说他贪岳家财物,重新至尾并不插手,书契银钱收来,并不沾手,悉交与秀英。秀英将财物收妥,暗道玉姐嫁奁已有模样儿。
玉姐不知何故竟白得一注浮财,几道母亲中邪,直到脸上叫秀英捏了一把,方将信将疑收了去。秀英道:“休要乱与人,你纪家阿姐本年要出门子哩,你备件儿添妆来与她,先与我瞧,也好掌掌眼。”
过不两月,又是金哥生日,却于程家宅内摆酒,宴请诸街坊并亲朋。金哥渐次长开,虽不非常姣美,也有七分敬爱。兼养得圆润,让人抱着爱不释手。却只要一条不好:至今还是咿呀。令秀英非常忧愁:“玉姐似他这般大时,废话连篇,好似老衲人念佛,他倒好,做个参禅方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