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秀才[第1页/共5页]
玉姐道:“须得问爹是如何想。”
洪谦将头一别,便令租两匹马来。玉姐又将李妈妈、小茶儿、朵儿一并带了去。
洪谦把女儿抱起来掂一掂:“又沉了,抱不住了,趁能抱得动多抱抱,”次后才道,“长幼长幼,你先生上了年纪,活力哩,等你兄弟长到四五岁上你再看,他两个才是能说到一处哩。”
林老安人颠末家人测验,筹办起来非常上手,玉姐便与她打个动手。笔砚衣裳吃住倒其次,先是要两个秀才一道给洪谦写个保书方可。林老安人侄儿便是秀才,街坊纪主簿还是个举人,便这两人写了保书。此时测验,须得身家明净,所谓明净,便是自家不是贱籍。若曾为仆人等,若已赎身,便不碍。商家子也有得中,只是越往上走,除非高才,还是要受些抉剔。[1]
玉姐却叫林家月姐、里正家三姐几个拉住了一处说话:“小时候便常见哩,越大了越不得见面儿,也不知你忙甚。”
方丈连连苦笑:“小僧修为尚浅,也未心头一动过哩。”
仲春间洪谦便要测验。考场便这江州城里,知县附廓是宿世不修,于洪谦如许倒是大有好处,不管考秀才还是考举人,不必出城便可。待上京考进士时,只须买舟顺水而去便可。
如是数月,年又至,程家数白天放了几十挂鞭炮,直到金哥惊得哭泣,方才歇了手,又与金哥煎药压惊。苏先生看一眼玉姐,道:“年后你也学些医道药理罢,免得小病请郎中。”
林老安人不由头疼,程家僧道绝迹,单身分姐当年曾叫个尼姑骗了几十两银子去,林老安人发了狠,不准她与这些野尼姑交友,止许自家念佛。然慈渡寺倒是一处好道场,程家那边舍了银子烧了香便垂垂转运,林老安人本身也颇佩服。便允素姐:“天冷了,金哥又离不得人,秀英才出月子,你又未出孝。叫孙半子带玉姐走上一遭儿罢,你要去,明春季暖,家里一道去。”
给力吧?想不想表扬我咩?
程福笑道:“官人放心哩,他们都是做惯了,似这等旧宅,修修补补反不如推了重修费心。”
娥姐附她耳上道:“休说是我说,你们一家三口儿搬了,虽住一条街上,到底是两个门儿,这门里老长幼小,却不好过哩。你倒好想想。”
次年正月里,里正又来盘问人丁。洪谦与了他四色礼品,将玉姐改姓了洪,却叫金哥姓了程,林老安人放下心来,又与程老太公上一回香。那头玉姐道:“洪玉洪玉,听起来不大气哩。”苏先生却道:“改回本姓便是大气了。”洪谦看苏先生一眼,道:“玉姐是奶名儿,你长大了,与你取个大名儿。”
返来秀英也不说他们两个,只抱着金哥念叨:“你说你爹能中不?”
外头忽地传来一阵喝采之声,倒是洪谦与林秀才说,叫金哥姓程:“孩儿年幼,我且与他养着。”听人都说洪谦重信守义,端是条豪杰。
洪谦心道,我没允过罢?难不成是忘了?因吃不准,便道:“办闲事哩,你坐我身前,也雇车儿带着,冷得受不得了便去车里坐着。”又看苏先生。
那头洪宅地基也打好,开端垒石砌砖。秀英粗粗算来,因重修了房儿,实比补葺花很多些,洪谦手头银子便剩不准多,地步与铺子没法兼买,倒不如买百十亩地来。又教玉姐些持家这道,年关取租算账一类。待闲下,便看着金哥尽管笑。
却说苏先生论道未能兴,返来不甚痛,又因来岁初洪谦便要了局,便把心机大半儿放到洪谦这里,督课愈严,洪谦明里暗里也吃他很多讽刺。洪谦也咬牙忍了,只道他是个啰嗦老头儿,尽管把脸一板,当作没听懂,反把苏先活力得直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