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归宗[第4页/共4页]

程谦也被苏先生逼勒着习字。

秀英道：“是哩。”

玉姐皱眉道：“那岂不是买椟还珠了？万一有一人，有真本领，唯有字儿写得不好，岂不是就错过了？”

小茶儿“哼”了一声，道：“你明白便好，这般呆木木、软绵绵让他们瞧了，还不是要欺你？”叹一口气，小大人儿般隧道，“这般好人家你要往那里再寻去？”

林老安民气头一跳，急问：“你是说，你们有了孩儿……”

袁妈妈道：“你就爱操心罢咧！我还用你说？”看天不早，复去厨下整治饭菜。

小茶儿跑来时，正瞧见师生二人相对而立，直如泥塑，不由一怔：“这是做甚？”

所谓熟能生巧，玉姐也渐摸出些诀窍儿来，日日揣摩这处当如何下笔，下一划要如何收势方显都雅。写好了功课，摊放晾着，程家虽充足，毕竟秘闻尚浅，且无使女小厮家中也得寸步不离服侍端方，玉姐见没人侧，暗道小茶许是去做为本身描花腔子了，李妈妈恐还教朵儿做针线，便自取了口温茶喝了。

朵儿大声道：“才不会！”

工夫是无情，秀英两个尚未想出万全之策，年又至，程家胡乱过完这一年，开了春儿未几时，倒是程谦契满。林老安人没何如，转与秀英道：“一拖二拖，相互面上都欠都雅，干脆一咬牙办了罢。本该把玉姐与你有个倚仗，家里又实少不了她，且将她留下罢。你去唤孙半子来，先往衙内与他立了户，你也与他作一处。搬家却不必急，我且你清算了嫁奁，择个谷旦，大吹大打地畴昔才好哩！”

玉姐灵巧点头：“好。”

玉姐次日去上课，先交功课，到苏先生面前时程谦早已到了，也交功课。

小茶儿喜道：“大姐儿要做姐姐啦！我跑再些也是该！”[1]

小茶儿道：“娘休要挂记，我理睬得。这家仆人好，心又慈，肯一总儿把我们娘儿俩都买了来，又不是使学弹唱，心肠实，我只要用心折侍，哪有好仆人家强？我稀有哩……”一长一短把方才说朵儿事儿学了一回。

屋内朵儿涨红了脸，含泪道：“我才不会害姐儿！我也理得我娘坟！”

袁妈妈笑骂：“老娘吃盐比你吃米都说哩，还用你说？我不说你，你倒先说我来？你这凶暴样儿，刀嘴儿，管家婆儿似，姐儿身边我如何放得下心？”

小茶儿讥道：“那你能如何？去死？要死早死，免得白搭家中钱米！你总得晓得谁个对你好，谁个对你不好。莫把姐儿当了冤大头，养你一个还要补助你百口！”

林老安人叹道：“只得把玉姐留下了，然留家中，终不如跟着她爹便宜。将来也好说婆家。”一时两人都拿不定主张，说来程家须留个后，又心疼玉姐。又想，若一时秀英生不出儿子来，目睹契满，再生，也只好姓了洪，程家还是是女户，又如何是好？

走到院里抻一抻腰，四下一看，竟无人外，方记起李妈妈似往。小茶却与朵儿房内说话，玉姐起了顽心，想进她们卧房里转上一转。方才走到门口儿，只听内里有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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