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进士[第2页/共4页]
洪谦已令人送信与张氏兄弟之父,留张四郎道:“你兄弟不日便要授官,你且将心放宽,与金哥两个做一回难兄难弟罢,好生读书。”
僧道之事不太小事耳,纵是再虔诚老妇人,也不将心放这上头了——进士试毕,发榜了!
莫没这个爵位,纵失了手,也还好些。有这个爵位再失手,内心不免泄气。竟比一无所获难过。故意再令他考,恐再考不上,背面谈资。不令他考,便如此度日,未免遗憾。
林辰虽中同进士,自发比之屡试不第,终是好很多。张三郎自中了状元,兄弟却没个下落,笑一回又皱一回眉头。张四郎颇委靡,只得强颜欢笑,只说他哥哥:“下一科,我许还能中头甲哩。”
陈熙道:“我这便归去禀于家父,过一时必亲往府上拜访。”
不悟与平静俱神清气爽,他两个是凭借与帝后,现在九哥龙椅坐得稳了,他两个也放心。闻说玉姐有事相召,将手上事放下,经也不讲了,禅也不参了,穿戴划一了往宫里来。
不悟笑道:“这却不消,削发人本就是修行来,皓首穷经是说做学问,弘法倒是要四周走,见很多了才气与人说话儿。”
不悟因说:“另有甚事能难着娘娘?”
张三郎素服洪谦,听他这般说,便转忧为喜,与洪谦作揖:“多谢君侯。”
一时简选毕,将名册报上,玉姐将这名册呈与九哥,九哥仓促看了,交与政事堂。政事堂与玉姐是一个心机,便发与平静所掌之道箓司,允其启行。
到得崇庆殿,于向安亲迎了,笑道:“大师、真人,有功德了。”平静笑道:“倒是甚功德?”于向安道:“您老来了便知。”他与平静戏笑,却不敢与不悟混说,这宫里寺人风俗上便怕着读书人,虽不悟这读书人已剃度,还是令于向安不敢妄言。
那不悟与平静却归去简选弟子,一如往年故事。这一回却不与他们很多川资,反有很多僧徒乐得往南而行,盖因南边现在富庶,自可化缘,又有度牒可收弟子,好些小我欲往。
玉姐听着却动了动机:与其叫他们胡乱拜,不如与他们个神仙来拜。盖因信得人多了,必有庙,香火旺了,天然有寺产,继而便要有耕户耕作,便要另成一体,又要生出无数费事。不如交与僧道两家原便受着道箓司辖制好。
玉姐常好见僧道,与不悟、平静这一僧一道友情颇深。前番她把出钱来与这两家,使其于北方弘法,僧道投桃报李,也四周说帝后好话。去岁流言四起,北方却未曾大乱,僧道鼓吹实是功不成没。
却说安乐八年乃是个进士测验年份儿,因气候酷寒,玉姐便以内库出钱,花不了很多钱,便得了读书人丁碑,做了件划算买卖。这一年进士测验,得志并非科进士,乃是帝后二人。
不悟道:“我现在身边另有二十弟子,内里却有几个原便是南人。”平静叹服。
这才有本日这一见。
洪谦道:“却又慢来,将笑影儿隐一隐,太皇太后周年未过,临时休要张扬。我这般冒昧,也是想府上必不至周年内议婚,令妹尚家中,是以来讲。这孩子父亲将他托与我,是连婚事也拜托,孩子极好,你归去说与原侯,何时相看一回。”
李长福插个嘴儿,先将身一躬道:“大师忘了一件事儿:南边儿人方言难晓得很哩,北方人往南去,纵是和尚,也……还是听不懂。大师有弟子南下,好与小人一道走,到得穗州,小人也好安设了高足渐渐儿听些方言。不然,不必到穗州,只消离京南下五百里,问路都听不懂乡民说个甚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