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学生[第2页/共4页]
玉姐点头:“是呢。”
先时他参京中驰名浪荡子纨绔朱沛与后母不睦是为不孝等,倒是令皇太后深觉他会站鲁王一边,孰料他又杀这一回马枪,一喜一怒之下,皇太后好险没被他气死。
但是苏老先生甚么都好,唯有一样怪癖,说不好是好处抑或是弊端:此人好学不倦。便是走路上,看到个鲜,也要追上去探个究竟,以此便常“误入藕花深处”――老是寻他不着。他自家也是一昂首,便觉不知走入何地,此时那过目不忘也不管用了,便常要人来寻他。苏家小厮儿把京中街巷串熟,亦是以老之功。
玉姐想了一想,方明何谓典故,点头道:“晓得。”
作者有话要说:继母继子,永久话题。也有好继母,也有坏继母。也有好继子,也有坏继子。因人而异,因事而异。
苏先生抚抚胸口,看一眼程家诸人,口气稍硬,问道:“你自家这么想?”
玉姐见先生不答,有些焦炙:“好人不改主张,恶人才欺软怕硬。帝舜不仕进家,他后娘怕不罢手哩。闵损爹要不休他后娘,后娘才不对他好哩。王祥后母,没人休她,王祥不是官家,就不见有人说他后娘变好。都是吓,那里是善人哩?坏透了!”她小小年纪,便深谙程家家法,程太公抱诸膝上,除开认字,也教她何谓“以直抱怨”,不料小小孩子,天生对善恶有感,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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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看中他,未几时,又升他做了四品,偏他不见机儿,又参了官家生母娘家人犯警事,官家头疼万分。而后又有继后产子,皇太后宠嬖事,京中纨绔事,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他官阶也就起起伏伏。
程老太公思这苏先生是为太子争过,因此受罚,他便想很多了,张口道:“耳边常听苛待前妻之子,如梁老夫人这般有几人?反倒是听得满耳继母不慈。孝敬,因礼,嫡庶长幼亦礼。后代孝,父母亦须慈哩。便是贤人门徒,有了继母也少不得穿一回芦衣。纵是先贤圣王,有继母及继弟,几死者数矣。若非天意怜悯,死且无人知。继母不慈事犹小,暴虐诽谤父子,王祥‘继母朱氏不慈,数谮之,由是失爱于父’,便是证据。”又把眼睛看程谦。
“且说来。”
“说是帝舜……”
却说这苏长贞被程老太公拐了来做先生,因玉姐聪明,他倒也不觉遗憾。自思自家现在还是低调些好,教个女孩儿,倒也适宜。且他自家资质好,读书不吃力,教独一一个门生,却资质平平,常常弄得他感喟,逼勒着门生勤奋苦读,弄得当今官家想撞墙。门生苦,先生也苦,发誓今后不教笨伯。管他男女呢?别那么呆就是烧了高香。
“善事父母长辈。”
程秀英道:“可不是?现官不如现管,男人家纵疼孩子,哪有每天照看?还不是女人家看着?这家里高低使唤人,我斜一个眼睛看谁,自有人替我经验他,哪用我自家脱手,岂用我开口命令?他们说谁好话,我不拦着,就知我情意了,定能传得家下皆知,名声臭到街上哩――管他是不是真。”
这五日里,江州府却又产生了一件不大不小事儿,引得大家议论――城内有一大族翁身故,宗子把继母幼弟扫地出门,现在衙里闹作一团。财主姓游,乃江州数一数二富户,家属人亦很多,事情闹得极大。弄得出门散心苏长贞听得出神,内心从礼至律乃至于刑判了好几次案。他一走神,就轻易走失,惊得安然儿一身汗,几近觉得他平空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