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拜访[第2页/共4页]
李长泽跪下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等当效死力。”连着数日,他寻着些儿蛛丝马迹,晓得这里头有些个勋贵官员等参与,恐其志不小。往小了说,是欲辖制天子,往大了说,道是谋逆亦不为过。李长泽也是趁机表一表忠心,且说:“本朝轨制,兵不识将、将不识兵,将出征,归而还虎符,手中无兵,事便永不能成。朝中大臣,亦是忠心可鉴。”
九哥虽说要从简、不扰民,一出行,还是有很多人晓得了。官家出行,场面是要有,出警入跸,动静自不会小。自东宫停课以来,玉姐便亲执教鞭,教儿子读书,恰二郎本年也五岁了,也当开蒙,便两个儿子一齐教。听得九哥说要叫章哥出去时,玉姐一怔:“为甚要出宫哩?”
九哥与玉姐对视一眼,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倒是五个指头有是非。既然章哥是太子,又是以自幼被严格催促,落空很多兴趣,便当拿他应得那一份儿。天家不比百姓人家,非承嗣之子还好往外去另闯一番奇迹,这天家家业虽大,倒是不能分、也不好放着子孙去争斗。是以湛哥虽也想教他成材,倒是想叫他做一贤王,好帮手章哥,却不能叫他与章哥相辉,这也是父母一片珍惜保全之意了。
李长泽猜度其意,便也不谏其出游,忙说:“臣这便命人安排。只是这几到处所离得并不近,恐一日难完,未免显得仓促了,臣请官家分作几日。”
九哥收着各地动静,又见京中谎言虽有朝廷压抑,还是不熄。思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知这“民”绝非小民,不好强力压抑、授人以柄。便想,既如此,当另寻他途。
湛哥不敢顶撞,只得渐渐写了来。
以梁宿为首,很多老臣原便束缚家人不准信讹传谣,现在直与弟子故吏、姻亲旧僚说,非官家无以安天下。苏正之谈吐也鼓吹开来,有很多太门生等,见官家父子夷易近人,又不无知,反说辟谣之人于国难之事扰乱民气其心可诛。一时京中众说纷繁,却总算不似先前那般越来越多人质疑帝后。
九哥听着移民无事,便道:“南边我是不担忧,这稻已收了一季了,我晓得口感不如旧种,却能饱人。人只消吃饱了,便等闲不会活泼乱。我却忧着北方,现在蝗虫渐退,农时却也已误了,数十州郡总要到来岁有了收成才气不消施助。贩子又有闲话传出,不成等闲视之。”
以是玉姐虽看顾他衣食、教诲他事理,却未曾教唆他“长进”。九哥虽也催促其功课,这等与大臣里树声望之事,却不想他去分了世人目光。至于佛奴,虽是年幼,父母也是这般对待。只盼着兄弟三人,强弱之势已定,好各安其份、兄友弟恭,纵有那一等投机谨慎从中调拨,也难成事。父母便是百年以后,也能放心阖眼,不怕身后兄弟手足相残。
作者有话要说:九哥磨难结束了……大抵吧……
过几日,九哥又往石渠书院里去。苏正乃书院,书院也是洒扫一,却并未曾乱了次序,该上课还是上课,该背书许心头有些儿乱背得却并不了。
九哥道:“老夫人教诲出梁相公,是国度功臣哩。”章哥本年八岁,正聪明年纪,听此一言,便两三步上前来,挽着老夫人胳膊便要扶她起来。梁老夫人如何敢使力他身上,倒将大半力道放儿媳手上,口里直说:“罪恶。”章哥笑言:“如有个良相是罪恶,我爹还盼着这罪恶量些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