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弘法[第1页/共4页]
玉姐听着于向平探听而来传闻,也是呆愣当场。小楼看她入迷儿,上来叨教:“娘娘,娘娘既有苦衷,明日不悟大师还宣他入宫不入?”
玉姐听着九哥与章哥讲事理,说些个用人不拘一格,然须品德好。有能无德之人,只可用、不成信,诸如此类。暗道章哥这才读书几个月?你便说这很多?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转又想,谁个都是这般过来,听不懂先记下了,听很多了也便懂了,便又心安理得听着九哥教子。
不悟想明此节,当即合什道:“善哉善哉,北地久临兵祸,实当抚恤。”玉姐笑道:“这个你与官家说去,天好晌了,官家也该返来用膳了。”朵儿拥戴道:“晓得大师要来,昨日厨下便预备了洁净锅灶碗碟,案板都是净,单与大师烧斋菜哩。”不悟因留饭。
官家虽是宗室,生母倒是南人,娶妻亦是南人,吴王昔年于东南道运营多年,官家生父与南人亦颇靠近。是以朝廷上虽认了这官家,亦认了这娘娘,提及帝后,北人靠近之心实不似南人。南人闻官家即位,娘娘是南人,凡官家有善举,总要奖饰。迩来收盘费,因多南边,竟无很多人反对,老诚恳实交了税,又有那一等信官家,有叫小吏欺诈了,竟敢告官。官家与政事堂颇重期事,竟严问小吏之罪,南人恋慕帝后。
九哥这才与玉姐说及洪谦断案一事:“从未遇着这般巧事,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九哥果返来用午膳,食毕,玉姐将不悟欲辞慈渡寺之事说与九哥。不悟言道:“贫僧与苏长贞颇投缘,现在皆老迈,可贵聚会,当珍惜,还望官家成全。”九哥喜道:“大师得道高僧,又通经史,我还想常就教哩,如此,甚好甚好!只是这借居大相国寺有些不当,不如我为大师另立一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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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如是,平静便有些坐不住了,往寻不悟,不悟正与不空辩难,平静见便上前揪不空髯毛:“好贼秃,这般奸猾,公开里令人四周化缘,还不与我说一声儿,我何曾抢过你饭食?你将头发与我留了,好叫我揪一揪儿。”
伉俪两个也不与章哥分辩,章哥便只竖两耳听着,虽懵懂,却也不插言,只悄悄留意。金哥是他娘舅,他是晓得,这娘舅又是跟着外祖母姓氏,便略有些儿奇特。待两个说完了,九哥问他,章哥才一点头道:“都记取了,丁太傅也这般说来。只是……甚是女户?”
玉姐道:“不过是些个车轱轳话罢了,南蛮子、小户人家、女人当家、赘婿……这些年,我听得耳朵都要生起茧来,早不当回事了。我自家不感觉有甚,纵他们说,又有如何?他本身就先败兴儿了。虽语带歹意,说倒是真相,由他们去罢。”
玉姐笑道:“也不要摆脸子与人看,他肯与你玩,是瞧着喜好你哩。”珍哥道:“娘娘,我免得。”两个一递一递地说话,直到朵儿上前道:“哥儿该去读书了。”玉姐才打发珍哥往东宫里去。
不悟却又前后脚来了。
玉姐道:“那又有个甚?金哥现还姓着程呢,程家还是是女户人家。有眼睛人都看得见,讳饰又有甚用?读书时,苏先生传授《论语》,说是君子开阔荡,小人长戚戚。我等虽不好自称君子,老是不想做小人。藏着掖着,旁人便看不着了?掩耳盗铃罢了,愈发惹人嘲笑。”她想了半日,也唯有这般说、这般做,方不致叫人拿着这出身说事。
孀妇殴夫致死,原应问斩,因是赘婿,便减等,因有三子皆幼,须扶养,乃免其极刑。却命孀妇出赋税,每月粮一石、钱一陌,与死者兄弟有子之家,为扶养之资,养一子至十六成丁,出继为死者后,令不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