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可乐[第2页/共3页]

九哥许之，却又说：“兼并之事，我可宽大。卿等却好有个数儿，我方是天下之主。听闻南北有别，北方多有如有那一等宗族强大，田连州县、势压处所官员之人，使百姓不知有天子、不知有朝廷、唯知有地主，我却不肯容！这是于一地夺天子之威！”

李长泽将这一条儿又记下，丁玮复道：“须防着小吏耍滑，或贪污，或于盘费以外多征他税。又须防备贩子冲关撞卡。”

然因丁玮言天下老是诚恳人多些儿，九哥便不再多将贩子往坏处想。贩子固是逐利，却也并非个个都是奸商，且有国度法度，想也不是大家都要钱不要命。

宰相们感慨九哥严肃，九哥与这些个老相公说话，面儿上固绷得住，后脊梁上也汗湿地一片。他毕竟是叫教着“尊敬父老”长大，与白叟们摆脸子，贰内心也瘆得慌。

她原生过儿子，只不幸早夭，也养到章哥这般大年纪，现在看着章哥，没出处心中一软。又问章哥读书如何，睡得可香。章哥答道：“每日除开读书，爹娘还教我习射，说大些儿教骑马哩。伯娘，可怪哩，读书累时活动活动筋骨，竟不感觉累。”

玉姐安慰道：“这京中，多是儿子结婚便分出去住，先吴王府里便是如此，娘也只当是分炊了。”又问家中经纪买卖如何，秀英道：“那却好，比着买田置地来钱很多。只是我想着，手里没田，内心还是慌，预备着钱再多些儿，看这都城四周哪处有好田，不拘贵贱，总要买上几十顷才放心。京里有盘铺子，我也想买两间来，今后你是不须我操心银钱了，那几个小孽障总要分他们些家业，才不枉他们投生到我肚里。”

一席话儿说得诸相无可回嘴，朱震勋贵出身，家中几世繁华知这里头弄鬼手腕。丁玮想了想，便以“治大国如烹小鲜”劝九哥，请其毋急功近利，又请遣御史往督各商埠，恐内有废弛民风之事。

九哥道：“我非不重稼穑，然现在国度景象你们也晓得，我每观史乘便夜不能寐，历朝抑兼并，可有成？并无！兼并之家既可兼并，便有体例逃税，我知这朝中必有人与之相勾连，褚梦麟一人便查出这很多田来，何况其他？要抑兼并还要用着这些兼并之人，又岂能办得功德？荫官却越来越多，破钞多，不别寻前程，你我便要穷死了！”

两个一递一递说了好一阵儿话，王氏才依依不舍送章哥归去。

听着“重商”二字，宰相们便面面相觑，李长泽面上变色，谏道：“官家，国以民为本，民以衣食为本，衣食以农桑为本。若过于重商，恐民夫民妇皆往行商，则摆荡国本矣。”

擦一把汗，唤了碗茶来喝了，批一回折子，才转回崇庆殿。

几人将条陈商讨安妥，已交八月时节。将条陈置于九哥案头，李长泽立于案前备扣问。九哥看如何计征盘费，他善于官方，倒也晓得些物价，算一算也不算多，便即放下，却问起另一桩：“若贩子逃税，又当如何？”

好轻易玉姐熬过月子，玄月里往慈寿殿处存候，亦往慈明殿里略坐半晌，奉上贡梨，皇太后木着脸儿，两人说些客气话，玉姐便即辞出。复往谢了王氏相帮之义，返来却听着了一桩奇闻——

李长泽将这收盘费主张一说出来，政事堂也无人反对，余下便是议这免费章程。粗议“以其重为准征收”，朱震长年断案，惯于刁猾之徒打交道，提示道：“于那边设卡，倒是须考虑。设若于此处设卡，这些小我却于关卡前绕道，行数里，又复归于商道之上，又当如何？若设得太密，不但不便，须很多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