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烦恼[第1页/共5页]
待玉姐理妆出来,胡向安带着一个门徒急奔了来禀报:“娘娘,北乡侯返来了!”
九哥略一深思,便有了些儿循私意义:心内盘算主张,却不与洪谦先说,是恐今后事情不谐,免生芥蒂,只说:“大姐多个兄弟老是功德,她听了必是欢乐。原家时,娘……婶子也说,好男不吃分炊饭,好女不穿嫁时衣。大姐是好女,金哥弟兄几个与她一母同胞,想也不会差了。”
九哥以他话中有推让之意,便道这岳父端的高风亮节,也是洪谦先时工夫做到,九哥道他是个好人,是以有此一想。不料洪谦抬开端儿来道:“臣愁且来不及哩,且想不着这风骨一事。殿下晓得,金哥姓个程,是程家人,却又是我宗子。珍哥虽是次子,倒是姓洪头个儿子……臣须得趁他们都还小,想个分身其美体例,不然今后便是祸端。”
因有土司后辈,很多话儿便不好多说,诸相又以洪谦离家日久,不好多做担搁,命他往附近交还印信符节,携土司后辈来往四夷馆,便可归家。到了四夷馆,各安设下,很有些儿依依不舍。
这朵儿也是伴着玉姐往慈寿殿里存候,心中原是忿忿,此时也觉心头发毛。轻声道:“娘娘?”玉姐甜笑看她:“我好得很。”朵儿原觉皇后坏,现觉皇后要不好。
洪谦道:“娘子如何?”
慈宫道:“她这是疯魔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拨了一个便要再添一个,走了老来了嫩。且这嫩来了,总有三五年时候习礼节、学打扮,3、五年后,东宫阿谁都过了二十了,算不得鲜啦。”
那儿科大夫道:“如此,先用些药,不可时,再施针。”他可贵遇着保大人男人,却曾遇着很多保孩子人家,不管产房内出产、产房外等待,都想保孩子。还遇有一家妇人,出产时外头婆婆要保孩子、丈夫一言不发,末端大小均安,她自家不晓得,数年后始知本相,婆媳分歧直至婆婆归天。
九哥一怔,才想起来,他这岳父做过赘婿,硬将归宗后生儿子与了程家。程家户主现还是素姐,还是是个女户。那素姐年纪也大了,不知可否看着金哥成年,届时金哥是分出去立户还是留于家中?分出,年幼,不分出,北乡侯府内便有些混乱了。待金哥斑斓乡里长到十六岁成丁,晓得这家不是他,不知又当如何了。
催产前先辨胎位,胎儿已入盆,胎位正与不正,隔肚皮甚也看不着,稳婆只好打起十二分精力,手摸着、耳听着,也只要七分掌控。洪谦听了便说:“便是一分掌控也没有,也当催产了。头一样是保住大人。”
这倒是洪谦返来前写信与梁宿,请代为周旋与梁宿生母一轴诰命,好接往西南去随子到差。政事堂也须议之再三方能定下,却不急此一时了。洪谦一拱手儿:“这几日我必亲与相公分辩。”
洪谦道:“归去说话。”
淑妃只觉嗓子眼儿发干,厮声道:“那崇庆殿是要做甚?”
玉姐笑道:“承您提点,我自稀有儿。”淑妃看她那笑容儿,不由脊梁骨里往外冒着寒气儿,讪讪点头,僵笑道:“那便好,那便好。有个甚,过来讲一声儿,我是不顶用了,娘娘辈分高哩。”玉姐笑道:“承您照顾。”淑妃竟觉着胆怯,不敢再问了。
洪谦返来时,便见着这副景象,素姐很有些儿局促,说一声:“你们说话儿。”便自去房儿里与菩萨上香。
大夫自秀英到产期而不策动时,便暗中预备下了催产事件,此事端是万事俱备,只等能做仆人发个话儿。催产时,洪谦于旁看着,待秀英策动,他便叫两个五大三粗稳婆“请”将出去,只能于房门外踱步。秀英这一胎生得比头胎生玉姐时还要艰巨,直到半夜时分,方产下一男,颇肥壮,脸儿虽皱着,分量一丝儿也不轻,哭声亦颇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