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离京[第3页/共6页]
梁宿答道:“臣等正商讨此事,一时仓促无以定计,故奏请圣裁。”九哥道:“官家之意,明日早朝廷议。”梁宿暗道,猜着了。
梁宿瞟一眼靳敏,道:“如何?”
李长泽苦笑道:“褚梦麟。”
官家道:“年青人,血气方刚,戒之斗。”九哥叫他给噎着了,半晌也说不出话儿来。官家缓了声气道:“若无胡人事,练练手儿并无妨事,你连日也听政来,却想一想,西南又是那样一个模样,弱旅能够镇平?精兵强将已定了要北上,一朝南下,北方一旦有事,却又要从那里变出人来?”
梁宿道:“向来对这兵变之事,非抚即剿,又或剿抚并用。现在剿是不成了,只好去抚。”
玉姐回过神儿来,强笑道:“你看着公然是?政事堂没有旁小我好用了?”九哥道:“另有个褚梦麟。此事……只能成,不能败,迟延日久,又或安抚不下,只好去剿,则北地胡人那头便不好办了。若大国度,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
九哥低声道:“是费钱处所儿多了罢?儿愿俭仆。”
九哥道:“是哩,是以南主抚,北主战。”玉姐道:“休问是战是和,都是要钱活动,这又要俭省了?你何必这般谨慎与我说话来?咱现在比江州时豪侈很多,我常怕带坏了大哥哩。”
次日廷议,官家做起甩手掌柜来,却叫九哥来主持。议及西南夷事,也有热血之辈言当扫平叛夷,纵要安抚,也抢先剿后抚。枢府却持贰言,言国度此时不宜擅动兵事。洪谦看这文官主战、武臣主和,不由觉着啼笑皆非。
梁宿道:“你我为相之前,莫非曾做过宰相?”靳敏听他这口气,似是认定了洪谦普通,便不与他强辩,转而问道:“那你还踌躇甚么呢?”
官家眼睛已有些浑浊,此时抬眼看着九哥道:“天子不好做哩!人丁多了,官儿天然也多了,这些个官员,他们又有亲族,自家不须征税,又有限田事。有子孙受荫职,一代传一代,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又要买田置业,这些个皆不税里,国度就这么大,地步只要这么些儿,官儿占很多了,民田天然少,税也就少了。那是人家私产,如何能强令收回?又,每年科举,多少科进士?也成了不征税……”
九哥期呐呐艾道:“并、并不是这个。”玉姐不由警悟:“那是个甚?”九哥道:“我与政事堂说及安抚人选,相公们说须年富力强、机变敏达又素有德行之人,我看岳父合适。”
玉姐也哭道:“爹往那处去,我也不放心,可……却实是辞不得。我有一语,只说与娘来听,爹现在还只是东宫岳父,人虽将他看作外戚,实与陈氏、王氏另有分歧。眼下趁着还能动一动,多立些儿功绩,今后想做事,也一定如眼下这般轻易了。爹这是为我,也是为金哥、珍哥他们今后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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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敏听了大惊:“他?”
九哥:……
非止北乡侯,只恐苏正贰内心也算是个本身人,又有石渠书院里门生等,皆是有渊源。梁宿之本意,若非申氏仓促行事,他还想为自家孙子求娶郦七姐哩。幸尔于蓟是他亲家,于素宁是他外孙,这婚事也不算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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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九哥与官家、宰相议完西南夷事,便回东宫。玉姐因克日事多,束缚东宫高低,皆不准肇事。满宫高低,迩来听很多都是章哥咿咿呀呀。九哥一返来,宫里便都听着了,也不敢做出非常慌乱模样,只悄悄儿将预备下热水抬来,好服侍着太子衣。现在天热,外头一行走便是一身汗,返来擦一把温水,换一件洁净衣衫,也好叫太子表情好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