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心思[第1页/共3页]
先是秀才试出了,朱珏果中了秀才,虽不是案首,也做个廪生。朱震见状,便向苏先生家透个信儿,年内看了谷旦,与朱珏、苏五姐儿办丧事儿。苏先生见孙半子中了秀才,这朱珏也是书院里读书,日日眼皮子底下,虽有些个勋贵后辈油滑,本心倒好,兼苏五姐也一年大似一年,便应了。
洪谦道:“他又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半子,我管他这个做甚?只消他旁事能做好,此人便值得订交一二。”秀英啐道:“阿谁可不好管,待他犯了风骚罪恶时,你帮他是不帮?旁不说,咱家另有个皓哥,你骂他做甚模样儿?他只拐了一个,可比这姓褚诚恳多了。”
玉姐自以得计,自家也力打拳习艺。碧桃从旁劝道:“恐练得四脚细弱,反而不雅相哩。”玉姐点头道:“我又不习那横练工夫,也不要练那铜头铁臂,不碍。说来有那等跳个舞儿,倒好身材,只可惜只说那样易伤身。”
待看那绸缎时,忽地心头一动,忍不住默笑了起来。转头叮咛朵儿:“我看这青绸极好,取一匹,与我做两身紧袖儿男装罢,依着家里模样做来。这几日打着五禽戏,总觉宽袍大袖儿不便利。”朵儿应道:“现在春季,再1、两月入夏,这绸子就有些丰富了,不如取那青色绢罗,也做两身儿薄。”玉姐笑道:“还是你想得殷勤。”笑着,嘴角儿勾得便深了些。
如是过了一月,殿试名次也排挤来了,京中又满城出动,有女儿人家往榜下抢半子去,没女儿人家往榜下看热烈去,热热烈闹,端是承平气象。九哥因参政,见此也是欢乐,还与玉姐说:“今科状元生得仪表堂堂,文章亦好。”玉姐也凑趣儿说了两句,又抱章哥,逗他说话:“大哥说是不是啊?”
洪谦将脸一板道:“他如有褚梦麟本领,自家将这事平了,随他拐了谁!”秀英便又算起林家人到京日子来。洪谦道:“等罢,将林皓密密看严了,休叫他惹事。我倒盼那女娘,自家捱不住,跑将出去才好。”秀英心头一动,又压了下来。洪谦见着了,问道:“你想说个甚?”秀英道:“我还是与儿子积善罢。逼着轻妇人远走,总不是件功德。”洪谦嘲笑道:“那也不是个好人。”秀英手上不断,将他外衫除了,道:“厨下有醒酒汤,你喝上一碗,且睡罢。”
又有玉姐总忘不得头回叫慈宫召入宫来,两侯府太夫人不顾年老,火烧火燎来掠阵。且洪谦回江州数月,竟然放心将珍哥存放霁南侯府。论来苏先生与家里才是端的熟,义安侯府才是洪家亲家,这两家哪个不比霁南侯府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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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蛛丝马迹,玉姐心头便雪亮。亦知此番朱珏结婚,她要与他们做脸。当下翻出一整套金丝髹髻来,预备与苏五姐添妆。现在东宫私库丰盈,她脱手是风雅,只恨两家不是眼下便办丧事,她寻出来好物且送不出去。
章哥哪会说话?睁着一双桃花眼儿,左看看爹、右看看娘,又打个小喷嚏,把九哥爱得不可。
洪谦回至家中,秀英却还等着他,闻他身上脂粉香气,内心便开端犯起酸来。又不好与他闹,她自晓得这等权朱紫家,难有只一心一意守着老婆度日,便是梁宿那等端方之人,年青时也好有个妾,留下个庶子。也便是苏先生那样人,老诚恳实与苏夫人白头到老。
这头九哥果如玉姐教唆那般,每日起来打一通拳,往前头理政。事毕返来,再与玉姐练一回枪棒,累出一身汗来,便胃口大开。甚个先时因朝中有事没胃口话再也不提起来,累得狠了,沐浴完倒头便睡,他又年青,一夜无梦黑甜乡,起来便精力饱满,直道玉姐主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