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宠妾[第1页/共4页]
本日主上大婚,他并没有来观礼,现在倒是姗姗来迟。
红粉成行,华灯不夜中,有人衣袍曳地,缓缓而来。
前次回荆州以后,他问过左凉蝉。凉蝉抱着小娃娃,笑着说,“对于男人,爱和欲是能够分开的,但女人不是,女人只情愿同喜好的人做,为喜好的人生儿育女。”
歌舒紫说完,却没人应她。她侧脸望去,只见她手中牵着的高大男人,正一瞬不瞬地望着那早就不见马车的空荡街口,口中痴痴喃道:“狸儿,狸儿……我的狸儿……”
这个题目该如何答复。
阿狸没说话,只是小山一样的眉毛纠结在眉心。他如何晓得?
海东青,不咸山歌舒氏的族徽,亦是她的家徽。
他丢掉了那把刀,他们说他是懦夫,说歌舒氏没有这么肮脏,又怯懦的族长。
要说加在她身上的伤害,他和其别人,都是相互相互罢了。
他以为她说得很有事理。他对呦呦发-情,并不是爱她,而是纯真的情-欲。
扣着她的腰,舌尖一点一点地刻画她的唇形,她回绝地后靠,他就干脆把她抵在车壁上,水润的唇瓣咬在齿间,拉扯撩-拨,啮咀逗弄。直到她双眼氤氲出水,他晓得香盒里燃着的安魂香起了感化,摸着她红红的脸颊,好脾气地诱哄:“我承诺过的你的事,都帮你做到了。卫澜川很快就会去找你,他会让你盗取谢翡的兵符,你且承诺他,然后再与他一同发难。我会同你里应外合,撤除阿妩的亲信大患。”
阿狸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义,他老是用那种道貌岸然的模样说着下贱的话。
她仁慈,天真,暖和。
上了车,落了帘子,车轮吱呀轻碾起来,她还是有些恍忽。照理说,歌舒瑾应当落井下石,狠狠踩她一脚才是,可他为甚么要帮她?
阿狸不会哄人,她是那种骗了人,或者做了好事,便会痛苦自责的软心之人。
万籁俱寂,天心月圆。
他舒畅了,可她的眼里满是讨厌,委曲的,狼狈的,不知所措的,白白嫩嫩的柔荑湿哒哒,黏糊糊地,难堪地悬在一旁,模糊的麝香味充满着全部车厢……
他喜好看她挣扎,喜好她咬他,乃至喜好她拿刀子扎他。
少女做了个诡异的鬼脸:“我与阿兄四年未见,阿兄此次叫我来都城,就是要我插手甚么劳什子的赏樱会,给阿谁姓谢的老头选媳妇。我才不想嫁给谢老头,可阿兄叫我来,我这个做妹子的又不能不听话,唉,”她长叹,“只能多躲一天是一天了。”
正在世人一个个目光如炬地盯着阿狸,等着从她嘴里说出他们模糊之间希冀的答案时,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程咬金!
司马妩此时已平静了很多,不像刚来到时那般惶恐:“那皇姐可曾见到凶手,或是可疑的人?”她问。
是歌舒瑾。
她捧着他的脸,说他有一颗英勇的心……
他说完,再看怀里的小女人,已经睡着了,睫毛微微颤抖,胸脯一起一伏……
“他……”如果答复他是活的,那下一个题目就是他如何死的,如果答复他是死的,那就是棍骗。
质疑,不信,惊骇,讽刺,各种目光编织成一张遮天大网,把阿狸紧紧困在此中。
阿狸喝也不是,吐也不是,小脸呛得红云滚滚:“变态。”
“糟了。”歌舒瑾俄然失声低叫,一惊一乍地把阿狸也吓了一跳。
她这乖乖的,经心信赖的模样,竟没有那般丑。
“不可,我……”她急着起家,却又被他按回胸口。
人们又不满又泄气地循名誉去。
腰插长鞭的少女躲在黑暗中,额间翠羽,耳边银饰,双眸晶亮,凝睇着黑夜。直到马车垂垂远去,她才长叹一口气,拉着身后的红衣男人走出冷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