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女帝师二(25)[第3页/共5页]
“果然?”
绿萼道:“女人是在说周贵妃么?”
正说着,小简来了。紫菡赶紧背转过身拭泪。小简行了礼,瞥一眼双目红肿的紫菡:“陛下宣召朱大人御书房觐见。”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更加恭敬:“陛下圣明,且容臣女阐述。”
我欠身道:“依臣女看,贵妃一来是思念乡间山川,二来,也是最要紧的一点,是为了找寻皇太子和三位公主薨逝的本相。”
“何罪之有?”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贵妃曾对臣女说过一个故事。晋时的邓粲,少以高洁闻名,与南阳刘驎之、南郡刘尚公和睦,并不该州郡辟命。荆州刺史桓冲卑辞厚礼请邓粲为别驾,邓粲这才应召。
“贵妃恰是深知隐初在我,不在于物。想来毫不会如那些矫揉造作的隐士普通,非要云隐于江湖。且贵妃脾气刚毅,遇事从不放弃,行事又出人意表。这陛下是最清楚不过的。”说罢抬眸检察天子的神采。
太后道:“你要去那里?”
我坐在榻下的小杌子上,细细吹着一碗鱼粥。洁白的鱼肉隐在香软的珍珠米粒中,鲜脆的菜叶盈盈欲滴,清楚是一碗珍珠翡翠白玉粥:“臣女刚巧在太后宫中,陛下才召臣女前去扣问。”
“是。刑部固然已查出舞阳君,但奚桧却仍然在逃。奚桧一日不拘系归案,便一日不能结案。是以臣女大胆猜想,贵妃为了后代,甘心舍弃天家繁华,单身去寻求本相。”
我起家屈膝道:“请陛下恕臣女僭越之罪。”
天子合目道:“说罢。”
我点头道:“明天在济慈宫听到的话,一句也不能往外说。这后宫,就要有一场大风波了。”
周贵妃道:“谚弟怜我十年,渊儿戴德不尽。现在他有新妃做伴,渊儿很放心。”天子名叫高思谚,周贵妃——不,现在她既以小字称呼天子,便是要弃绝本身贵妃的身份。今后今后应唤她周渊。
天子嗯了一声,喃喃道:“相见之时……”
我诚心道:“谢陛下。臣女入宫四年,一贯倾慕贵妃。且臣女承贵妃青目,有幸与贵妃深谈两次,深觉贵妃之为人,境地高远,远胜臣女这等凡俗之人。”
我擦去紫菡脸上的泪水,合着她的手道:“周贵妃是陛下最在乎的人,因为在乎,以是喜怒无常。你只要不在这件事上胡言乱语,陛下就不会迁怒于你。你已经是女御了,将来必然会做姝媛,乃至妃嫔。谨慎细心是你最大的好处,谨慎在乎,挺畴昔便好。”说罢命人添了碗筷,留她在漱玉斋用膳。紫菡惊魂不决,只是抽泣。
周渊道:“至心也罢,负气也好,都无妨。是我本身要走,与别人无关。”
“遵旨。臣女闻声贵妃对太后说,学武之人最神驰六合之长久广袤,又说放不下三个后代的仇,要出宫去寻求本相。别的再没有闻声,不敢妄言。”
我亦叹道:“这……臣女不知,亦猜不透,不敢妄议。臣女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贵妃只是远游,并非隐逸。陛下若派人去寻,将来一定没有相见之时,到时尽可一问。还请陛下宽解。”
接下来的两天,天子非常安静,对贵妃出走之事只字不提。听芳馨说,李演和小简整日战战兢兢,恐怕触怒天子。我或是躲在文澜阁校书,或在漱玉斋作画,无事毫不过出。但是到第三日,我最担忧的事情还是产生了。
“臣女当时站得远,又一心在想如何为太后绘像,是以只听到些只言片语。陛下恕罪。”
周渊道:“出了宫,也能寻求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