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女帝师二(14)[第3页/共4页]

芳馨道：“女人想得殷勤。”

采薇低头道：“我在家里又不像启姐姐那样能说上话。”

我冷静看着她海青色的背影如一朵盛放的胡蝶兰花飘然落在凝重的朱门以外，不觉浅笑。锦素虽被放逐，终是去了她最想去的处所。而我呢？我最想去的处所，又是那边？

我心中一空。削发在家，原不在那一纸度牒，更不在那一袭缁衣：“你若真悟了，也好。”

我问道：“mm去看望升平长公主，皇后晓得么？”

我一怔：“为何？”

我点头道：“mm能看得开，天然是好。”

我惊奇道：“奉旨入宫？奉谁的旨意？”

但是问过宫门的卫兵，才晓得锦素已然出了内城，将从修德门出宫。幸而我升女校后能随便出内宫。还未到修德门，便闻声若兰的哭告声：“求两位大人，再等一会儿，朱大人与我们女人交好，必然会来的。”

我一惊，站起来躬身道：“臣女痴顽，请殿下明示。”

我浅笑道：“这是功德，mm不欢畅？”

我忙道：“臣女无能，恐――”

采薇道：“皇后说，升平长公主既回宫了，我该当看望。早晓得姐姐也去了，我就先来永和宫邀姐姐一道去了。”

采薇扭着腰间的淡绿丝绦：“我明天是奉旨入宫的，一早就见过皇后了，又去处长公主殿下存候。在皇后处领了午膳，又去拜见太后。想着时候还早，便来瞧瞧姐姐。”

数今后，天子终究下旨措置三位女巡。锦素放逐西北，在军中为婢；封若水免官回家，随父放逐岭南；苏燕燕罪恶最轻，免官为奴，留在椒房殿奉侍。旨意一下，囚禁四十多日的锦素和封若水被勒令马上出宫。芳馨甚是欢乐，进殿拜道：“女人大喜。”

我想了想，径直问道：“长公主可提到当年你托启姐姐送信进宫的事情？”

我定睛一看，本来是谢采薇。自从升平长公主远嫁，采薇便很少随母亲进宫，连我升为女校，她也只是仓促交代苏燕燕送来贺礼。今后也只是每年新年出宫时，才气与她相聚一日半日。升平长公主回宫数日，她竟能来永和宫看望，实在大出料想外。但是不知怎的，我乍见她却并未感觉高兴，总感觉有那里模糊不对。

芳馨道：“钱倒还多，只是于大人去西北仕进婢，那里用得上银子。何况银子重，带在身上也不便利。”

我不解道：“你嫂嫂不是已有孕了么？”

我忙扶起她：“都没偶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做甚么？你此去西北，可有甚么筹算？”

锦素嫣然一笑，在我耳边悄悄道：“实在mm早已筹办了一份大礼送给姐姐，权当酬谢姐姐数年的恩典。只是时候还没到，请姐姐耐烦等等。”

我只得依礼而退。绿萼在玉茗堂外等我，见我行动轻浮，忙扶住我。我和她相扶着走出漱玉斋，转头了望玉茗堂。三楼东侧的窗户半开着，我仿佛看到一张芙蓉秀脸隐在窗后，两道清澈的目光如宝剑普通纯真而锋利。无穷夸姣的春光当中，亦有无穷伤痛。我转过甚来，不觉已满脸是泪。

芳馨顿时敛了笑容：“于大人毕竟是罪人。女人去送，恐怕有人借机肇事。”

我叹道：“我奉太后与周贵妃之命对殿下加以规劝，导致长公主远嫁。长公主现在如许，我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