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女帝师二(11)[第4页/共5页]

我笑道：“臣女不敢。”

我和慎嫔只看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

又是一夜无眠。第二天，我对着书案上堆积如山的画，心头莫名烦躁。顺手抽出一张，正要补上几笔，却发明石青料已经用尽。我把画纸揉作一团，扔在地上，叹了口气。

我一面扶太长公主，一面笑道：“都是现成的，殿下请进。”

周贵妃道：“姑姑，弟子在剑术上的圆通，是因为数十年专注苦练。若无专注，何来圆通？弟子勘不破的，姑姑便能勘破么？”

想不到连如许隐蔽的事，熙平长公主都晓得了。我只得道：“臣女只是偶然入耳闻此事，多口一问罢了。”

心念极快地闪过。我笑道：“恰是这个事理。”

熙平叹道：“你入宫时，他说十年后在孤的府中等你。现在他自食信誉，却也肯亲口向你申明，亦算有担负。你别怪他。”

正思忖间，忽听熙平笑道：“瞧你的模样，想必已经一清二楚。不幸孤这个做姑母的，还在为了你们这点小情小爱伤神。如许的事他竟也反面孤说，害得孤白白担忧了那么些日子。”

周贵妃将手中的长剑双手奉上，恭敬道：“弟子犯下大错，甘心领罚。别说一双手，便是赔上性命，弟子亦无怨无悔。”

回宫的第二天，是仲春初二青龙节。帝后不顾前一日的风尘驰驱，如往年普通出宫郊祀。天子把耨躬耕，皇后婚事蚕桑。回到内宫，帝后亲身带领世人去济慈宫向太后存候。为了热烈些，连熙平长公主高思语和睿平郡王高思诚都带着女儿进宫来了。只要昌平公高思谊去北方驱逐升平长公主回朝，是以没有进宫。但是太后始终淡淡的，世人坐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沉默半晌，长公主意我入迷，俄然抬高声音道：“王府要给世子议婚事了。”

熙平笑道：“恰是呢。如有旁人能分担罪恶，天然就不必来这拆东补西的把戏了。你说呢？”

熙平长公主笑道：“听闻你宫里的奶茶很好，特来尝尝。”

我这才明白，周贵妃将本身的双手送到太后的剑锋上去，又不肯太后觉得是她用心相让，故此才折断太后的佩剑。

我对熙平的猜忌更深。究竟我在景园调查公主溺水之案的过程中，有何忽视？“臣女孤陋寡闻，并没听过此话。臣女只听过：天之所置，岂可废乎？[29]”

宫人将锦素的衣裳金饰一件件拿出，绿萼一一勾了，送入库房。此中一些特别号贵的物事，我让绿萼专门拿了一个小箱子装好。两个小宫女探身到箱底，合力搬了四年前封若水送给锦素的银丝龟纹砚出来。

熙平一笑，指着银杏树下的樱桃木桌子道：“明天气候好，就坐内里吧。”说罢也不待我相请，便坐了下来。她饮一口奶茶，合目一笑，“内里已闹翻了天，还是你这里平静。”

我一哂，懒懒道：“那些宫人，天然是活不长的。传闻已打死好些了。剩下的，想必也是杖毙。叨教殿下，现在前朝还多事么？”

熙平轻笑道：“无处用力？若真如此，弘阳郡王跪在含光殿前请罪，你又为何巴巴地叫他返来？那位刘大人也没见她如此上心。”

我心中一跳，不由握紧了茶盏。熙平唇边的笑意隐在银杏枝的浅影之下，沿吵嘴的细纹漫延开来。她右手食指紧扣碗盏边沿，粉红色的光亮指甲已泛出青白之色。左手五指紧握，紧紧贴住裙上的银色玉兰斑纹。

熙平笑道：“慎嫔娘娘和弘阳郡王叫了她去长宁宫了，说有好吃好玩的等着她。小丫头听了，那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