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帝师一(68)[第3页/共5页]

史易珠道：“北燕数次请和，陛下却回绝媾和。这时候多数已经在盛都城下安营了。”

史易珠微微一笑：“大人传闻了么，前些日子太庙无端起火，皇后已将徐太常囚禁在家中。”

我大惊道：“那不是官官相卫的大贪么？”

我诚心道：“不管如何，我要代嘉芑多谢你。”

我昂首一瞧，本来是史易珠，不由笑道：“既来了，何不送送徐大人？”

史易珠点头道：“起火的起因，查起来本不是甚么难事。但是有两个寒微的言官，趁此上书，说天降灾异，太庙大火，是提示圣上应适应天意与北燕媾和，不然战事日久，定有不虞之祸，又说了些不经之词。圣上龙颜大怒，说这定是徐太常主使，令这两位言官上书为他摆脱罪恶的。一怒之下将徐太常下了狱，并叮嘱皇后要严惩。”

室中幽凉，明纱坠地。嘉芑侧身坐在前面抽泣，肥胖的身形微微颤抖。我表示绿萼出去，单独掀起纱幕唤道：“嘉芑mm。”

正说着，火光忽的熄了，夜风中草木乱摆，沙沙直响。一个身影趁机躲藏，再也没有呈现。

紫菡笑道：“女人还没返来，奴婢不敢安息。奴婢另有事要禀告女人。”说罢递上一盏温水。

夜黑透了，也凉透了，因而命船泊岸。船经湖心岛，但见碧绿草木当中，一点朱红色的火光闪动不定。史易珠走到船尾，指着那点灯光向驾娘道：“这个时候，湖心岛上另有人么？”

我悄悄抚着嘉芑的柔发，轻声道：“别哭了。”

那驾娘道：“女人有所不知，常有奴婢爱幸亏金沙池中垂钓。只是白日另有工夫要做，以是只得出来夜钓。他背着南岸面北而坐，即便点着灯也不会被人发明。”

天井中种了一株碗口粗的桃树，绿叶成荫。树下一只乌黑的鹦鹉在东张西望，见了我吱喳叫了一声。廊下的小丫头正在打盹，闻声赶紧起家驱逐。我问道：“你们女人在做甚么？”

史易珠道：“不但大人没瞧见，徐大人也不晓得。”

我又点头：“是的。”

嘉芑是嘉秬的亲mm，被过继给本家的徐太常。我顿时想起那一日我和熙平长公主分开石舫时，皇后忧愁而凝重的神情。战和之际，太庙起火，预示天不庇佑、祖宗嫌弃，是大大的不祥之兆。徐太常执掌太庙，于起火之事责无旁贷。但是听闻他只是被囚禁在家，我当即松了一口气：“查出起火的起因了么？”

过了两日，听闻徐太常在狱中上书，陈述了回绝和议、一举歼敌的首要，更详细描述了玉华殿顶史易珠看到的那两只五彩神羽鸟的称呼和习性，大赞这是战事进入最后阶段时上天所示的吉兆，我朝必然能攻陷坚城，振旅还朝，实现太祖南北一统的夙愿，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嘉芑也上书表白父亲一贯的主战态度，文辞虽质，情致却深。皇后命人将两封奏疏送呈火线，听闻天子肝火大减，虽不能说龙颜大悦，总算没有再催促皇后严惩了十几今后，徐太常免官出狱。因为在狱中饱受折磨，几乎丢了性命，很有些万念俱灰，因而动念南归。嘉芑是孝女，当即决定去官，回籍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