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女帝师一(68)[第3页/共5页]

我只是诘问：“皇后娘娘和史女人说了甚么？”

这一日午后，我带着绿萼在金沙池边漫步。前些日子下了几场大雪，接着气候骤冷，金沙池上结了厚厚的冰。冰面上有十几个年青的宫女和内监在滑冰，冰刀在脚下划出两道浅浅的印子，仿佛锦缎上闪闪的银丝。世人一面快速挪动，一面亮出美好而伤害的姿势。我站在水边看了一会儿，与绿萼指指导点。

烟雨蒙蒙，柳色青青，这是一个风凉宁和的夏季凌晨。我沿着汴河岸边的巷子缓缓往回走，嘴边噙着一丝浅笑。走了几步，愈发轻巧起来，忍不住哼了两支曲子。忽见大柳树后转出一个撑着绯色油纸伞的红衣少女来，笑吟吟道：“大人万安。大人好雅兴。”

史易珠表示我倾身过来，她轻声说了一遍，末端道：“这只是易珠的鄙见，也不知能不能见效。统统只看天意罢了。”

史易珠道：“三司总管天下的税赋支纳，征马亏空的数量，天然能够从别的处所找补。可惜易珠看不到统统的账目，不然定有所得。”

我昂首一瞧，本来是史易珠，不由笑道：“既来了，何不送送徐大人？”

我沉默。徐嘉芑才只要十二岁，是这宫里年纪最小的女巡，碰到如许的大事，恐怕早就六神无主了。只听史易珠又问道：“听闻徐女巡是大人做主选进宫的。”

我低头不语。史易珠接着道：“皇后一听闻征马不敷，便立即要看账目，想来也不是毫无所觉。只是她毕竟高高在上，司政、三司，户部，兵部谁也不说实话，谁也无可何如。这便是朝中情势。”

我笑道：“也罢，既来了，便是送了。”

史易珠道：“闲来娘娘常对易珠夸奖大人，想来如果大人去说，也是无妨的。”

紫菡察言观色，说道：“女人是不是早就晓得了？”

我松了口气，浅笑道：“这是一个大好的机遇，说不定能够援救你爹爹。”

我点头道：“不错。”

史易珠笑道：“实在账目做得很好，本来是看不出马脚的。但是他千万想不到，皇后会寻我来看。易珠来自官方，家里又是行商的，暗盘里马价多少，易珠一清二楚。”

史易珠笑道：“谁让大人是菩萨心肠，成日里这也要救、那也要救，我自夸知己，只好帮大人想想体例了。”

嘉芑一听更是绝望，凄然道：“姐姐，我该如何办？”

史易珠道：“北燕数次请和，陛下却回绝媾和。这时候多数已经在盛都城下安营了。”

夜黑透了，也凉透了，因而命船泊岸。船经湖心岛，但见碧绿草木当中，一点朱红色的火光闪动不定。史易珠走到船尾，指着那点灯光向驾娘道：“这个时候，湖心岛上另有人么？”

我微微点头：“若不是史女人想了这个别例，我当真束手无策。”

过了两日，听闻徐太常在狱中上书，陈述了回绝和议、一举歼敌的首要，更详细描述了玉华殿顶史易珠看到的那两只五彩神羽鸟的称呼和习性，大赞这是战事进入最后阶段时上天所示的吉兆，我朝必然能攻陷坚城，振旅还朝，实现太祖南北一统的夙愿，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嘉芑也上书表白父亲一贯的主战态度，文辞虽质，情致却深。皇后命人将两封奏疏送呈火线，听闻天子肝火大减，虽不能说龙颜大悦，总算没有再催促皇后严惩了十几今后，徐太常免官出狱。因为在狱中饱受折磨，几乎丢了性命，很有些万念俱灰，因而动念南归。嘉芑是孝女，当即决定去官，回籍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