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女帝师一(60)[第2页/共4页]
我坐在廊下吹风,手上把玩着苏燕燕送给我的黄百合荷包。那一日我翻开荷包,看到乌黑的内衬上,绣着几个小字:西南剑门巷。翻过来细心检察,但见针脚疏疏,犬牙交叉,多数不是采薇的技术。再看口儿上的丝线松松垮垮,便晓得有人将这只荷包的内衬拆下重新缝过或干脆更调了。
我续道:“回娘娘的话,臣女先去内阜院寻了宫女名册来检察。这翟恩仙是荆州人士,臣女便遣人去京中的荆州行馆探听,倒是一无所获。就在臣女要去处皇后娘娘请旨派人去宫外搜索时,忽见同一日的出宫名册上,另有一名浊音阁的宫女。此女名叫张凤仙,乃益州人。因而便请李大人拿了画像去都城西南面的益州行馆探听,谁知竟探听到了。本来张凤仙和翟恩仙要好,出宫后同嫁了益州中尉为妾,替他在京中看屋子。如此一番周折,臣女才寻到了真凶。”
乔致赶紧叩首谢恩。皇后又道:“但是眼下当如何查下去?”
我浅笑道:“浊音阁有个戏台子,现在早就荒废了,是以内里没有执事内监,宫女也少得不幸。没有掌事内监指证她,她又极好地埋没了本身的面貌,是以乔大人竟没认出她来。”
皇后讨厌地看他一眼:“免官。”
我忙道:“臣女觉得,可将翟恩仙的养父母和张凤仙缉捕查问,只是一样,再不成用刑了。”
皇后似是想起甚么来,愣了好一会儿,还是点头:“是甚么样的粉饰?”
乔致道:“翟恩仙虽已他杀,可她的养父母和随她一道出宫的宫人张凤仙还在,尽可鞠问他们。且文澜阁韩复多数也脱不了干系,下官已将他拘在掖庭属。”
我跪下伏地恭敬道:“案子查到此处,若再无端倪,恐怕不得不去查问臣女的父亲。若要臣女眼睁睁看父亲刻苦,此为不孝;若挟私心,又恐不忠。臣女忠孝不能分身,甚是难堪,伏请皇后娘娘恩准臣女于内宫放心校书。”
皇后叹道:“罢了。回护本身的父亲,这点私心谁没有?朱大人能做到公私兼顾,实为不易。”
我笑道:“臣女刚进宫时,曾听宫里的姐妹说,周贵妃精通剑术,且乐于传授。宫里的女人们如果有兴趣,都能够随贵妃娘娘学个几招。这个凶手若曾随贵妃习剑,便是在练武时偶尔碰到人,那也没甚么。别人都只当是随周贵妃学来的花拳绣腿罢了。是以臣女将徐女史所绘的肖像润色,再绘上宫女的服色和头发,拿去遇乔宫请执事辨认,这位姑姑公然说见过,只是姓甚名谁,却又不晓得了。”
我接着道:“徐女史是在巳时以后去文澜阁的,当时陛下已然命掖庭属在侍卫和内监中搜索凶手和物证,但是凶手却堂而皇之地进入文澜阁,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连杀三人。此人若不是特别胆小,便是有恃无恐。再者,恕臣女直言,如果一个居守外宫的男人潜入内宫作案,挑选一刀毙命的匕首岂不是更好,用带子或绳索行凶,不但耗时,还会闹出很多动静来,胜算便低了很多了。凶手为何要如许费事?只因这凶手一向居于内宫,手无寸铁。且凶手武功了得,在文澜阁连杀三人,十几个内侍宫女在屋子里都没有听到一丝声音,被徐女史发明时,也很快越墙而走。如此神速而狠辣,绝非一日而成,这凶手定要日日练武才行。但是在这内宫当中,非论内监还是宫女,日日练武都很不平常。这凶手必得在一处人少的处所当差,饶是如此,还是不能制止被人瞧见。这时,需求一个极好的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