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女帝师一(57)[第3页/共4页]

我没偶然候去记念那些将来不能出世的后代，因为殿选女官的日子就要到了。每天都有内阜院的总管到永和宫来回禀殿选的筹办事件，另有两三个命妇以向太后和皇后存候为名进宫，顺道到永和宫来拜访。我早已叮咛过芳馨，非论来人是谁，只如果宫外的，人和礼品一概回绝。

他身后的小内监捧上一沓新录的证词，仿佛端上一盘新奇热辣的菜肴。我端坐在上，淡淡一笑：“乔大人辛苦了。可禀报皇后娘娘了么？”

未待我答复，高曜插口道：“掖庭右丞？究竟何事？”

我心中一动：“的确如此。”

芳馨嗵的一声跪在我的面前，泣道：“奴婢和女人朝夕相伴，怎不知女人的难处？奴婢也晓得红芯此次犯了大忌。可她已经知错了，且又受了这番经验，莫非还不敷么？女人这会儿若不去瞧瞧她，她又怎能放心养伤？岂不是要送了这条小命？奴婢哀告女人，便去看一眼吧。”中间侍立的小西等几个丫头见芳馨都跪下了，都纷繁跪下。

我笑道：“形神兼备，是好画。mm是从哪儿得的？”

我不解：“面貌？”

我微微一笑：“委曲不委曲，原不在这上头。既然此案到此为止，这笔录也不必看了，你拿归去誊写存档吧。”乔致应了，拿回笔录躬身退下。

我微微一笑：“大人退休，荣归故里，当真是可喜可贺。”遂向芳馨道，“待银大人离宫，姑姑记得替我备上表礼，道贺大人衣锦回籍之荣、桑榆老景之乐。”

我大吃一惊，脑中嗡的一声，连发根里都冒出盗汗来。中衣贴在背上有黏腻冰冷的触感，仿佛一条毒蛇沿着脊柱游了上来。天井中有两个内监搬了一缸含苞欲放的石榴花出去，点点殷红，扎得我眼痛。我抚胸沉声道：“多谢银大人。只是我的病情还请银大人不要和任何人提起。现在宫里多事，我不想多事。我的病，我自有分数。”

进宫，总好过拖着病体在长公主府苟延残喘。呵，是民气的策划，还是运气的巧思？都无关紧急了。此后的每一步，我都要走得稳稳铛铛。每一天，我都要倍加珍惜。不管如何，我朱玉机，毫不孤负本身！

我见她哭，心底也有些悔怨。肉痛得短长起来，呼吸之间仿佛有一把水碓一下一下砸在我的心头，咚咚巨响在我耳边缭绕，连带着左臂和肩头也疼了起来。俄然不痛了，只感觉好累，四肢百骸全都坚固下来，只想躺下安息。只听得耳畔有人惊呼道：“女人！女人！快来人……”

银大人道：“谢大人。”

苏燕燕的右手食指悄悄地抚摩吕后的脸，赞美道：“mm最喜好的，并非此女的神情，而是她的面貌。”

芳馨安然道：“是。女人向来心疼丫头们，不但宽仁，还教她们读书识字。女人明知红芯进了掖庭属便凶多吉少，还……奴婢那日让小西去长宁宫请女人，就是盼望女人能回宫来。只要女人一句话，红芯何用受这番罪！”

苏燕燕道：“这画的是吕后在病笃的汉高祖榻前，听他说，必然要善待戚姬。mm感觉这吕后画得甚是逼真。姐姐觉得呢？”

银大人会心道：“老夫大哥，下个月便回故乡了。大人可寻小徒方毅持续诊治，他定会守口如瓶。”

乔致道：“大人贤明。下官也想，若再查下去，也实在无益。只是不彻查，大人又实在委曲了些。”

我叹道：“传闻她在掖庭属受了些罪，严峻么？”

芳馨拭泪道：“女人病了，还操这些心。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当为红芯的事情求女人，导致女人肉痛晕倒。奴婢罪该万死，请女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