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女帝师一(56)[第3页/共4页]

我站起家来道：“臣女谢皇后娘娘恩情。不知皇后娘娘要如何措置巷子儿和红芯？”

红芯伏地不起，只是抽泣。内里的芳馨听到声音，忙出去检察，见状立即叫两个内监将红芯架了出去，返来问道：“女人问清楚了？”

芳馨道：“那女人预备如何措置红芯？”

红芯固然仰起脸来，却还是垂着眼皮，双唇一颤，轻声道：“在长宁宫里，奴婢就去过戏园子了。”

我肃容道：“蒙娘娘厚爱，原不该辞。只是本日来，一是向娘娘存候，二来有两件要紧的事情要回禀娘娘。坐着奏事不敬，请娘娘容臣女站着。”

绿萼本来在熏衣裳，闻言周身一颤，低头道：“是。女人要穿哪身衣裳？”

我微微一笑：“娘娘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平常非论身边的人如何，只要有必然之规，我都不怕。比方，红芯本来就是长公主府出来的，是以我也不在乎她暗里在长公主进宫存候时流露我的平常举止；芳馨和绿萼是内阜院拨给我使唤的，我虽则信赖，却也不能将我心底最深处的思虑奉告她们。明天在梨园中阿谁摸索我的小丫头，倘若真是从内宫出去的，必定早有策划。固然我还没来得及奉告红芯，但她已猜出我极想将宫中情势奉告长公主，方有此一出好戏！

芳馨躬身觑着我的神采：“女人说得非常。”

我垂首道：“是。”

我紧紧捏着高旸所赠的白玉珠子，感喟道：“我虽是长公主府出来的，但进了宫，就不能再怀旧恩，对太后、圣上与皇后尽忠才是最要紧的。红芯和内里的人私相授受，陷我于不忠不义，自当严惩。姑姑说，是不是？”

虽已到暮春，晨风尤有凉意。想起了入宫前的阿谁夏季，冷风砭骨，荡漾入怀，连抱着烧热的手炉也不能暖和分毫。当时另有一只果断有力的手托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现在，却当真甚么都没有了。我只要我本身。

但见莲花池旁，两岁半的华阳公主穿一件橘色簇花绸衫，正嘻嘻哈哈地追兔子。身后跟着两个乳母和四五个小丫头。我忙上前存候，华阳公主认得我，含混不清道：“朱大人……”

红芯听到我提起她昔日的名字，浑身一颤，连连叩首道：“奴婢知错了！求女人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援救奴婢！”

我清算起书画，扫了她一眼道：“你如何了？是冷了么？”

正在寝室梳头，只听小莲儿在外笑道：“红芯姐姐明天倒早。”

红芯正要答话，我冷冷道：“抬开端来回话。”

桂旗出来宣我进殿，又笑道：“皇后娘娘的长姐舞阳君进宫来了，正在西偏殿说话，女人出来了，也要向舞阳君存候才是。”

芳馨道：“是。”

我深深吸一口气，低头缓缓道：“昨日臣女偶尔去外宫的梨园散心，遇见戏园子里的学艺新徒巷子儿，自称是长公主府的奴婢，说长公主听闻内宫之事，有要紧的话要叮嘱臣女。臣女深知徐女史的案子连累到长公主府，长公主理应避嫌才是。是以严辞回绝，马上回宫。回到宫中，臣女细细想来，这小丫头进退有度，辞吐不俗，且头上还戴着内宫的头面。她是内宫宫女，绝非长公主府的丫头。”

皇后笑道：“朱大人身着朝服，倒是分歧平常。究竟有何紧急事？”

我又道：“暂将红芯锁在房里，让小钱派小我看着，不准她寻短见，也不准任何人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