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女帝师一(48)[第1页/共4页]

高显道：“上策乃是如汉将军赵充国普通，聚歼一方而威服四方，令他族不战来降。”[83]

我在榻上坐定，看小西带了宫女出去摆上早膳：“皇后新赏的春缎，一会儿送给慎嫔娘娘裁衣裳吧。”

我点头道：“不必了，也没多少黄金，权当早就熔了吧。”

我叹道：“慎嫔做皇后时，空有个凌厉的架子，实则是个直心肠。当今皇后是帝师之孙，周贵妃是建国亲王以后，又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如何是慎嫔可比？传闻这两年慎嫔的父亲和哥哥都归天了，剩下一房后代人，怨不得连天子封官都不要，连殿下都觉出她们的笨拙来。”

只听茶盏当的一响，天子笑道：“弘阳郡王学会躲懒了，谁教你的？”

雨丝凉飕飕地飘在脸上。我淡淡道：“当年汉武帝挞伐匈奴，卜式[81]两度欲捐身家，比起他，我舍点黄金又算得了甚么？”

我漱了口，方安静下来：“姑姑安知我做梦了？”

皇后笑道：“赏功罚过，乃治国之首要。女史朱氏，女巡于氏、苏氏、封氏，夙夜兢兢，侍书有功，赏时新春锦两匹，十二花神金锞一副，以作嘉奖。”我赶紧跪下谢恩。

商总管道：“这如何行？隐善不报，皇后娘娘晓得了，要见怪奴婢的。”

回到长宁宫，绿萼迎了上来，一面替我脱去木屐，一面笑道：“女人快来看看，本年新进的两个奉侍殿下的小宫女都在前面，各个都都雅！”

周贵妃忙道：“但凭皇后做主。”

芳馨笑道：“两位大人来得巧，我们女人也正要出门。”

我将银匙顺手抛在青瓷盘子上：“事关慎嫔一小我的得失荣辱，我自是义不容辞为她分忧。可这是家事，娘娘又夙来对娘家有些心结的，我还是少说为妙。幸亏殿下也大了，又懂事又孝敬，也不需求我再说甚么了。”

出了济慈宫，红芯一面撑起纸伞一面沉不住气道：“这邢女人也太无礼。见了女人竟然不肯过来施礼！”

天子道：“不急，你再想想。”

芳馨吸一口冷气：“本来是陛下又筹算起用裘家了！”

商总管一怔，只得伸谢辞职。芳馨送了出去。绿萼笑道：“女人也真是的，做了如许的大功德还不让皇后娘娘晓得。”

我发笑。实在蝉翼剑折断后，邢茜仪冷酷如常，并没有“气急废弛”。想是宫人们都不喜好她，故此添油加醋、以讹传讹，乃至于我身边的人都津津乐道于邢茜仪的得胜。“姑姑的解读，甚是风趣。”

只见锦素微微一笑，甚是对劲。忽听天子又问道：“不知弘阳郡王有何高见？”

天子笑道：“已经‘虽远必诛’了，还是中策，当真口气不小！那上策又是甚么？”

见绿萼奉上茶来，商总管只得坐在我的下首：“不敢。大人垂询，奴婢知无不言。”

我心中一凛，却听高曜的声音微微发颤：“皇兄所列上中下三策已然齐备，儿臣实在想不出，请父皇恕罪。”

我笑道：“这金银留在我身边，实在无用。我故意将它捐入国库，不知总管肯代庖么？”

我忙道：“公公辛苦，请坐。”说着命绿萼献茶。

天子大笑：“太子观点完整，甚合朕心。”

芳馨道：“可那是外放……”

芳馨侍立在旁，见状忙扶我起来，递过茶笑道：“女人是做梦了么？”

商总管道：“多谢大人，现在已近午初，奴婢还要去别处送东西，大人的美意恕奴婢不能领。”

我微微嘲笑：“外放又如何？固然只是一个县令，好歹是一方父母官，大有可为。若陛下真的偶然让他为官，大可将他留在太学中做个经学博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是不让他补缺。如此倒是留在京中了，但是又有甚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