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女帝师五(24)[第3页/共5页]
银杏嘲笑:“信王妃若得知女人伤势几次,沉痾难支,大半个月都起不来身,想必很放心。”
这动静比之朱云刺杀高曜更令我震惊。我牙关一颤,无言可答。呆了好一会儿,好些我一向不解的事情渐渐有了答案。为甚么熙平一心要将高曜扶上帝位。为甚么高旸初时冷待启春。为甚么启春俄然请我嫁给高旸。为甚么柔桑对母亲定下的婚事如此不甘又如此无谓。
银杏想了想,谨慎翼翼道:“奴婢觉得,或者王妃顾忌女人的短长,怕女人得知陛下驾崩,立即插手勘查刺驾之事。”这话不但是猜想,更是定了信王佳耦刺驾的大罪。我没有说话。信王府容不下悲忿和伤痛,条分缕析以后,唯余冷酷无语。
银杏笑道:“奴婢只怕误了女人的事。只是奴婢仍旧有些不明白,王妃当真想致女人于死地么?”
我抿一抿唇间红豆的苦涩,冷酷道:“两下都放心,才是好的。”
我微微点头,翻一翻身:“现在她也算得是我的弟妇,我天然不能令她不欢畅。”
银杏道:“王妃究竟为何要将女人困在王府中?”
我抚胸蹙眉,好一会儿才道:“好mm,你这一番查证,实是救了我的性命。”
银杏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本来皇宗子即位,贞妃娘娘作为天子的生母,当高贵非常。可惜圣上尚在襁褓当中,不能为生母主张。更何况现在皇后临朝,以苏大人和信王为虎伥,必定紧紧把持小天子。贞妃这个生母,反而要到处避讳,不然势单力孤,在宫中难以安身。若女人去瞧她,奴婢只怕皇后会不欢畅。”
心底生出彻骨的寒凉,我微微嘲笑:“信王?哼!”
绿萼浅笑道:“先帝虽不在,可女人与皇后也有半师之分。更何况宰相之女、名将的夫人都派人来看望了,其别人天然要来的。”
我站起家,迎着刺目标阳光和雪光,微微扬起下颌:“这件事,我要好好想一想。”
我怒极,颤声道:“好!好!陛下骸骨未寒,他们便按捺不住了?!怨不得她今早得了风寒!必是昨夜太欢愉了!”
银杏奇道:“是因为怕信王殿下见怪么?”
我笑道:“待姐姐的手好了,不怕没有这一天。”
启春将右手藏得更深,浑不在乎地笑笑:“小伤罢了,也没甚么,只是疼了些,现在还握不得剑。”说罢又赞叹,“刘公子的暗器当真短长,公然比弹子还快。”
但是我的口舌仍要做最后的挣扎:“朱云和皇后?!”
我忙道:“是刘钜莽撞,玉机代他向姐姐赔不是。”
我不由惶恐:“囚禁又何必?玉机不敢怪责长公主殿下。”
银杏思忖半晌,又摇了点头:“不。倘若王妃不肯女人查探刺驾之事,大能够在前些年女人云游之时脱手,或是过些日子女人分开都城今后再脱手。这会儿女人在京中,还要吃力量困住女人,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双眸微启,反问道:“你说呢?”
银杏道:“这奴婢可答不上来。公子纵有思疑,也不好问出口。何况信王府的女医日日监督着我们府里,女人病得自顾不暇,那里另有空去理睬高淳县侯府丢了东西的事?”
三十六日已到,本日梓宫入陵。喝过了药,我单独倚栏站着。天空飘着雪,风中传来凶礼的哀乐和臣民的悲哭,护送梓宫的仪仗应已到汴河边。片片白帆掠过,似流光一去不回。连日痛哭,眼中早已干涩。我冷静跪下,送高曜最后一程。
我微微苦笑:“现下另有甚么事情是我听不得的?你尽管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