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女帝师四(53)[第4页/共5页]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难为你了，母亲内心不痛快，你去一趟侯府恐怕连赏钱也没讨到吧。”

老宫女道：“不不不……这倒没有。奴婢这就去开门，只是大人要谨慎些，内里好久没有打扫，恐怕灰尘多。”说罢领我们上前，开了门。

小钱道：“厥后婉妃娘娘返来传闻大人回宫了，就差奴婢回府去看看老夫人。”

我又道：“我回宫，她真的不怪我么？”

皇后于她，就像慎妃于我。只是她死得俄然，或许不能像慎妃一样慎重托孤，或许这才是令龚佩佩最猜疑的处所。我额角一痛，仿佛才被皇背工中的玉快意砸中似的。我本来想问一问祁阳公主的动静，这一来，竟战战兢兢开不了口。只是叹道：“是好久了。”

我感喟道：“你见到侯爷了么？侯爷如何说？”

十年前我初入宫时，在三个女人之间衡量衡量，策画着我底子无能为力的事情。光阴远逝，废后又立后，走了又崩了，那尽是书卷气的青年，也已成了病危孱羸的中年人。我感喟道：“后宫早就换了新颜。昔日子，就让它畴昔吧。”

鼻子里的酸气直冲脑府，面前顿时恍惚：“我们都在，只要姑姑……”世人都低头不言，绿萼取出了帕子，一面擦眼泪一面瞪着小钱。我赶紧转了话题，勉强笑道：“这两年姐姐究竟如何？我才刚在粲英宫传闻姐姐难产？”

龚佩佩眸光一颤，皇城的深远和繁华，都凝集在她端倪之间。我环顾一周，拿起妆台上的灯盏，道：“入夜下楼不便，我们出去吧。”

我淡淡道：“临时不要奉告他小任是我派去的。若小任还需求钱，就再给他。”

小钱像是答复她，又像是自说自话：“因小任奉侍得好，李演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惊扰圣上和慧贵嫔。更何况……”他的眸中泛出寒光，“这几小我把他团团围住，他还上哪儿去说呢？”

李演与我有杀父之仇，贰心知肚明。留在宫里，留在天子的身边，才最安然。我嘲笑道：“我让你安排的人呢？”绿萼对我当年的安排并不知情，固然猎奇，却不敢再插话。

小钱道：“公子命奴婢转告婉妃娘娘和大人，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他，请两位姐姐放心。”

龚佩佩笑道：“这话如何说？”

小钱并无一丝难色：“奴婢既来了，今后还在大人身边奉侍。至于财帛，天然照老端方，都给绿萼女人打理。”绿萼和银杏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绿萼见状忙逗趣道：“好呀，既然花不掉，就给我吧。诚恳奉告你，我们女人在青州是漫天撒钱的活菩萨，这两年实在亏了很多。你若忠心，就把你的积储拿出来，让我替你保管着。如何？”

龚佩佩忙道：“不……大人如许说，折煞下官了。下官怎敢自比……请大人恕罪。”初时有些慌乱，说到最后，本身也笑了。

十五岁的龚佩佩很有我当年苦衷深沉的模样，在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那些“昔日子”，像败坏的琴弦，一拨一捻，满目烟尘。我叹道：“没有慎妃娘娘，就没有玉机的本日。”

小钱已是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十年前那一张聪明的椭圆脸已拉得老长，更加显得眉眼详确夺目。小钱规端方矩行过礼，一昂首，已满眼是泪：“奴婢早就想来给大人叩首了，这一日，真是急死奴婢了。”

我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绿萼忍不住道：“奉侍一个沉痾的老都知，又有甚么前程？换作谁，都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