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女帝师四(48)[第1页/共4页]

我不由笑道：“采薇mm就是这个直率的性子，真不像在佛前静修过的。她过得好，我便放心了。施府我不便去，请mm代我道贺吧。”

苏燕燕道：“得知姐姐回京，天然要来拜访。前年还想着新年姐姐出宫时，姐妹们还能聚宴呢，谁知启姐姐去了西南，姐姐又回了青州，只剩了我和采薇mm，好不冷僻。”

我叹道：“虽无战乱，百姓度日还是艰巨。畴前我只在奏疏中读到，真正去了，也是有些不测的。因为艰巨，即便是一根笤帚丝，半片瓦，一个旧簸箕，也能争讼好久。我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

苏燕燕道：“李司政身为辅弼，天然也上了书。不过新年以后他就以老病去官，圣上也已经准他以司政致仕。以是他说立谁也已无关紧急，不过尽个辅弼的模样罢了。”

我叹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除了这些，我还能做甚么？”

苏燕燕道：“姐姐即便避世，也另有一片悲天悯人的心肠。”

门外一箭之地无穷地拓延，万丈阳光，万里国土。我和苏燕燕坐在不为人知的暗淡一隅，各自体味着初春的冷和暖，春光的明和暗。我淡淡一笑道：“我在青州的这两年除了圣旨，当真甚么也听不到。目睹就要回宫，倒有些不安起来。还望mm指教一二。”

我笑道：“这位御史大人如何说？”

我转头向绿萼道：“去看一看送给武安伯府的礼备好了没有？备好了就派人直接送去。”

厚交？我与锦素可谓厚交，结局又如何呢？“‘朋友不成厚交，厚交必有怨’[195]，正因没有厚交，有利亦无怨，才气相谈甚欢。”

我点头道：“很多事情若不言过实在，几次提及，君王怎会在乎？他是御史，劝谏君王，弹劾臣下，乃是他的职责，即便有些小题大做，也是忠心使然。主明臣直，天下万民都该光荣才是。”

苏燕燕看看我，忽掩口一笑：“姐姐是去青州出亡的，莫不是倒真的爱上在那边种梨子了？”

我笑道：“我怎比mm有福？”

苏燕燕忙道：“姐姐美意，mm心领。我们自幼了解，这礼就罢了，再说姐姐在宫里，也不便利。”

苏燕燕回身，浅笑道：“不知姐姐另有何指教？”

“几位相爷都上书了，台谏也不会闲着吧。”

苏燕燕道：“不过就是说，陛下抛下群臣去了青州，为一女子不顾圣躬，实是宠嬖过分，说了很多因女色误了国事的典故，就差把妹喜、妲己和杨贵妃等亡国祸水给搬出来了。又说薛广德谏汉元帝之事，说‘乘船危，圣主不乘危而幸运’[193]。啰噜苏唆写了一大篇，颇得了些嘉奖犒赏。”

屋子里垂垂敞亮起来，苏燕燕的头上富丽而昏黄的珠光像是被谁一把扯开去，青丝素颜，边界清楚。了了得让人健忘了她究竟是妍是媸。她温然一笑：“谁说不是好机会呢，朝中就要立太子了。”

苏燕燕笑道：“恰是。太子监国嘛，多少有如许的意义，世人也都是如许想的。谁知王爷倒自请随军出征，这监国重担便落在李司政和两位副相的身上了。”

我非常不测，亦感欣喜。朱口儿村的红衣小女孩，本年当可添弟弟、mm了。

苏燕燕笑道：“圣上听了还在宫宴上对信王说，如许佳儿和佳妇，堪比唐初的柴绍战役阳公主佳耦，只不知拜将册封的好家奴马三宝又在那里呢？”

我浅笑道：“皇子监国，多少有传位之意吧。”

苏燕燕垂眸道：“亲征之前，有说弘阳郡王的，也有说三皇子的。听我爹爹说，因为奏疏递上去都没了音信，就有人上书摸索，请弘阳郡王监国。圣上虽无答复，但年前宫中便吹出如许的风声，民气这才稍稍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