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女帝师四(12)[第1页/共5页]

我将黄金铳摆回锦盒，金光垂垂在我面前淡去。我望着一桌子又黯又冷的菜道：“他赐火器，却没有赐火药，我打伤慧贵嫔，毕竟是我不好。凉了，都收了吧。”

绿萼道：“女人，内里乱得很，我们归去吧。”

我笑道：“天然，这东西于乱世当中不能吃也不能穿，现在连杀人也不能了，若不精美华贵，悦人耳目，还能有甚么用处？”

芳馨非常不测：“信王世子？奴婢还觉得是弘阳郡王的事情呢。似有好久没有听到世子的动静了。”

绿萼一怔，道：“为何要去小书房？”

芳馨道：“女人倒不把它摆起来么？”

“胡氏……”傍晚的柔风拂太长远得有些陌生的思路，我不顾她焦心的神采，听任本身冥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欠身道，“本来是胡嬷嬷，失礼了。”

芳馨道：“如果三五老友出去猎杀一番，判成谋反，仿佛牵强了些。”

芳馨固然惊奇，毕竟高旸之事与漱玉斋无关，她想了想，还是浅笑道：“奴婢记得世子素有好杀好色之名。上一次在桂阳郡做太守，也有屠城之举，更不消说和智妃的事传得满都城都晓得了，还侵害了世子王妃的名声。只是堂堂世子，即便看中一个女子，何用侵犯呢？”

那女子道：“奴婢是华阳公主的乳母胡氏。”

芳馨笑道：“女人所言极是。”

芳馨浅笑道：“女人既然担忧，趁出宫的机遇问一问天然再好不过。女人为何不承诺公子呢？”

我决计用事不关己的淡薄口气道：“世子有甚么筹算，和我有甚么干系？”心念一动，复又自嘲，“云弟还想让我扮成世子王妃混进黄门狱。不错，这本就是启姐姐的事，我再忧心，也没有来由插手。”

我和芳馨几近同时叹道：“真是不幸。”芳馨的口气是惭愧而怜悯的，我却在屋里微微含笑。

因着这不应时宜的感慨，全部漱玉斋都温馨了下来，那为了粉饰而饮下的甜酒却让我真的薰然微醉了。晚风拂过，窗上枝影恍惚，烛光暗淡。

芳馨问道：“为何？”

胡氏仓促行礼，一抬眼，满脸大汗。她焦心道：“大人可见到华阳公主殿下么？”

我一哂：“火器则更加短长，能够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刹时杀死一个武功妙手。我若不是有火器，对慧贵嫔也会耐烦很多。”

芳馨道：“是回京述职么？”

芳馨凝睇半晌：“女人是在怨圣上么？”

芳馨呆了半晌，俄然周身一颤：“女人的意义是……”

小简笑道：“无妨。奴婢是奉圣命送犒赏来的。”

芳馨笑道：“不是才赏下酒菜么？怎的又赏？”

我笑道：“弘阳郡王在东南平了海盗，陛下又命他去西北巡查盐政。现下正东风对劲，有甚么可担忧的？”说着心下一沉，“倒是信王世子，本在西北度田，现在回京了。”

芳馨沉吟道：“奴婢记得女人说过，信王用心显得庸碌，且以酒色自污。莫非世子在学他的父王么？”

小简道：“慧贵嫔脚本来就瘸了，不幸她还不肯好生保养。有一次一个小子偶然中在她面前说了一个‘拐’字，气得她从椅子上猛站了起来，立品不稳，立时摔了一跤，刚接好的骨头又裂了。太医重新接骨，足足又疼了半日。只不幸了那小子，无端挨了一顿吵架。陛下传闻后只说了一句：‘伤还没好何必那么辛苦。’只命太医好生诊治，也没去看一眼。”他一口一个“她”字，连一声“慧贵嫔”也不肯再叫，更不消说“娘娘”二字，镇静与不屑溢于言表。

我点头道：“擅自调兵，也可看作谋反，是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