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女帝师四(10)[第4页/共4页]
我哼了一声,嘲笑道:“‘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35]”
朱云猎奇道:“二姐如何能晓得得如许清楚?”
朱云奇道:“姐姐日日在宫里坐着,莫非听过这歌?”
朱云笑道:“二姐心胸天下,却不得不在宫里和妃嫔胶葛不清,当真无趣。”我笑而不语,只摇一摇折扇,扬眉凝睇。朱云悄悄咳嗽一声,忙又道,“海盗来如电去如风,余姚县和慈溪县都被打得措手不及,慌镇静张地闭城拒敌。不幸城外村邑的百姓被他们烧杀劫掠,死伤不计其数。”
刘离离……一转眼,她已离宫近半年了。她扭着帕子、眸光明灭的模样,我至今不忘。那一日白衣蓝裙终究化作一声呵不散的感喟。我缓缓问道:“刘女史比我忠心,这是她最宝贵的处所。她现下如何了?她嫁人了么?”
我哼了一声:“既不睬会,因何开罪?”
我晃一晃酒杯:“听你的口气,你很不喜好昌平郡王?”
我悄悄摇了点头:“如果这些海盗再英勇些,就应当去会稽府。当年孙恩就是从余姚登岸,攻占了会稽府,将才女谢道韫的夫君、会稽太守王凝之殛毙的。不过,从余姚县折向东南,经慈溪、明州府,最后从定海县出海,纵横二百里,已算胆小包天了。”
朱云笑道:“那二姐如何措置的?”
我感喟道:“兰州的城防隧道竟然交给西夏的战俘?罢了,他们老是要死的。”说着细心聆听楼下的歌声,含一丝造作的感慨道,“后宫尚且有阳成昭信如许的酷虐的女人,何况疆场?上了疆场,就要有必死的决计。做了战俘,就要有苟活的麻痹——就像他们一样。”说着用团扇的竹柄往窗外来往不息的人流一指,“对那些西夏战俘来讲,早些死或许是最好的摆脱。”
我诘问道:“如何?”
朱云听了两句,道:“真好听,只是太凄婉了些。我常来这里坐着,竟从未听过。”
我点头道:“不敢。”
朱云道:“我说了二姐可不要悲伤……也不要多问。”
朱云道:“到现在都好好地在兰州刺史任上,可见陛下没有措置他。”
朱云道:“海盗到了海港中一瞧,只要几条陈旧的渔船。海面上还横着巨索,策应的远船孔殷不得泊岸。王爷一马抢先,亲身带兵杀到港口,命军士布阵。一时士气如虹,杀得海盗丢盔弃甲,为了争夺独一的几条渔船逃命,乃至不吝自向残杀。如此只要一二停逃回了海中。”
朱云道:“不错。”
我嗯了一声,无不担忧道:“乡兵常日务农,练习甚少,如何抵抗这些海盗?何况小小一个慈溪县,又能有多少兵马?”
我淡淡道:“更切当地说,是‘贼既无城栅,唯以寇抄为资,取之在速,不在众也’[34]。”
我不睬会他,只淡淡问道:“她嫁给谁了?”
我淡淡一笑:“在御书房当值的好处便是能看到很多平常看不见的物事,比如,各种百般的舆图。天下很大,我却困守宫中,多瞧一瞧舆图,算是解闷。”
朱云又为本身斟酒,声音在清凌凌的水声中显得有些轻浮:“二姐莫非不晓得,明天不睬会,不代表永久都不睬会。似昌平王爷如许的脾气中人,不睬会当然是好,一理睬起来,怕是要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