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女帝师三(63)[第1页/共5页]

李瑞忙道：“陆将军被降为鹰扬将军。”

李瑞道：“下官受弘阳郡王府主簿杜娇所托，另有一件要事禀告。”说着从小内监手中接过一个油纸包，双手奉上，“杜主簿已随弘阳郡王殿下去巡查盐政，现下在浙福道临安府昌化县。杜主簿感激大人的提携之恩，叮咛下官必然要将此物面呈，聊表情意。”

我微微一笑道：“大人辛苦。”

芳馨倒吸一口冷气：“这慧嫔……实是短长！不知女人可有对策么？”

李瑞赔笑道：“施大人毕竟是外臣，不便利老是进宫。别说施大人，便是下官也不大好进后宫。只因事关严峻，陛下传命下官劈面回禀，下官这才气面见大人。”

芳馨笑道：“上一次是绿裙子，此次是青白裙子。”

若兰道：“若兰已捎信去了西北，王爷下个月就能返来了。”

数今后，我从粲英宫用了午膳返来，因不见芳馨，便寻了小丫头来问。小丫头说，芳馨去了快意馆。我悄悄点头，正要叮咛午歇，却听绿萼出去笑道：“女人先别忙昼寝，昌平郡王府的苗才子来了。”

芳馨一怔，道：“女人若不说，奴婢都记不得另有这件事了。奴婢觉得，女人查明殛毙俆女史的凶手，为俆女史湔雪枉死的委曲，才是最美满的。”

我心中一奇，笑道：“甚么苦衷？”

我蘸了墨，举起笔虚点着她的鼻尖道：“就当此事是乍然鼓起。有一百两银子一幅的‘假货’，就有‘真品’。我的画从未赠出过，这‘真品’从何而来？”芳馨哑然。我接着道，“内宫女官的画传播出宫，被外臣竞购，这是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请姑姑务需求查清此事。”

芳馨恍然道：“真是如此，慧嫔当寻谁来告密呢？”

绿萼笑吟吟地迎了若兰出去。但见若兰一身淡粉色绉纱齐胸襦裙，发间只点了两枚用粉晶攒成的小花，笑容恬然安好。她左手扶着小丫头，右手支在腰间，渐渐走到我面前。八个月的身孕，她的肚腹已然甜美而高傲地隆起。她身子一晃，就要施礼，我忙扶住她。她仍屈了屈膝，恭敬道：“妾身昌平郡王府才子苗氏拜见朱大人。”

我微微嘲笑：“我是问，杂号将军……是何封号？”

银光在面前漫成坚冷的冰，我头也不抬，淡淡道：“是甚么？”

我嗯了一声，拿起夏季里夹香煤团的小铁钳翻着轻浮如焦枯蝶翼的纸片。芳馨游移半晌，道：“女人是说画的事么？”铁钳碰在铜盆边，当的一声脆响，芳馨如闻焦雷，身子一颤。

李瑞笑道：“大人身居要职，顺手涂鸦亦值令媛，这有甚么出奇？下官听汴城尹刘大人说，京中有人专画美人火器图，一幅假货以假乱真，也能卖到上百的银子。”

听闻“陆皇后之密令”几个字，我抬眼一扫，目光一冷，口气沉缓而不容置疑：“姑姑慎言！”

芳馨道：“这条生财之道，并不是何管事本身想出来的。”

我笑道：“小钱常往家去，多少晓得京中权贵的爱好。可这件事却从未听他提过。”

我心中一动，微微展开双眼，但见芳馨的脸在我炎热的目光中莫名地惨白和冷峻。我嗯了一声，不动声色道：“是慧嫔么？”

芳馨道：“柴氏正法，陆府开罪，弘阳郡王病愈，正式上任盐铁副使，出京巡查。桩桩件件都是功德。”

我拂袖道：“进屋等李大人吧。”芳馨不敢多言，忙跟出去奉茶研墨。

送走了李瑞，我有些郁郁不安，顺手将画了一半的美人卷起，在烛焰上烧了。两个清算茶点的小丫头嗅到焦味，转头见我神采凝重，忙敛声屏气退了下去。芳馨道：“好好的，女人如何不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