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女帝师三(60)[第4页/共5页]

天子道：“慧媛说你和几个总管常往国库捐款，大大超越了你的俸禄，是以要求彻查内阜院的贪弊。有朝一日她问你，你便将那些金子摆在她面前，只说都是朕犒赏的，她天然无话可说。”

颖妃摇了点头：“多年所求？莫非我就不会变么？”

因要和颖妃去梨园看戏，明天我特地换了一身海棠红齐胸襦裙，挽着酡色披帛，又命芳馨挽了圆锥髻，疏疏簪了一圈太湖珠。我笑道：“打扮得都雅些也是应当的。”说着顺手在发髻上簪了一朵淡绯色宫花。

康总管在一旁瞠目结舌。

这片牡丹是陆皇后在宫中留下的独一陈迹，暴风中的起舞，是她至死不平的灵魂。心中出现不成按捺的悲怆之情，我叹道：“‘善迹者欲人继其行，善歌者欲人继其声’[193]。”

在定乾宫的小书房中一目十行地看了十几篇奏疏，便往章华宫会和颖妃。才走到章华宫门口，只见颖妃正在登辇，见我来了，忙下了辇笑道：“姐姐来得巧，我正要去漱玉斋寻姐姐。”

芳馨道：“陛下也真是的，何不早些去粲英宫？”

天子笑道：“平身。你可晓得朕为何要赏你这些金子？”

颖妃笑道：“我还想着姐姐昨日驰驱劳累，今早必很多睡一会儿，谁知还是那么勤奋，这么早便去措置公事了。”说罢挽起我的手，抬高了声音轻笑道，“这总理万机的滋味如何？”

颖妃不答，只重新挽起我的胳膊，疾步出了益园，从金水门出内宫，一起往东北角的梨园而去。一时梨园世人迎了颖妃和我出来，但见梨花富强如雪，富丽的背景被雨色染过，溶溶如月晕。

我一怔，立即起家施礼：“微臣伸谢圣恩。微臣德薄智浅，实不敢当。”

天子慢条斯理地饮了一杯碧螺春，这才道：“花事如此，人事亦然。要不间断地用心，才气长盛不衰。”

我恍然大悟，这才放下心来。天子又道：“至于慧媛，她喜好掌管后宫，便由她去好了。清算了内阜院，遂了慧媛的愿，也省了颖妃的力量，更避开了前朝的怨气，甚好。”

我赶紧下拜恭送，却见小简用心掉队几步，对劲地看了我一眼，这才颠颠地跟了出去。芳馨扶我起家：“简公公仿佛比女人还要欢畅。”

天子道：“至于内阜院，朕筹算交给慧媛。”

我笑道：“宫里不常唱戏，mm能常来看看，也不失为一种福分。易曰：‘君子以饮食宴乐’[197]，mm这一卦，是个‘需’卦。”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起家下楼。

我淡淡一笑道：“‘一日不书，百事荒凉’[196]罢了，怎敢僭称‘总理万机’？”

我唯唯应了，随天子来到椒房殿的东侧殿。但见红檀木九重秋色阔镜妆台还是立在南窗下，只是台面光溜溜的，不见了脂粉珠钗等物。我的身影在镜中一闪而过，和他的一样，俱是青暗淡淡。转过四扇美人苏绣屏风，早有宫人重新奉上茶点。他坐在新搬来的黑檀雕龙御座上，我鄙人首的绣墩上陪坐。

梁艳生远远站定，只施了一个长揖，道：“小生梁毅，拜见颖妃娘娘，拜见朱大人。”

颖妃正要说话，忽听梨园的康总管鄙人道：“启禀娘娘，启禀大人，梁旦前来问安。”

身边一个捧着刨花水的小丫头笑道：“绿萼姐姐比来喜好光鲜的春衫，以是早早就把厚衣裳洗了收起来了。这会儿要重新再洗，天然要抱怨了。”说着与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