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女帝师三(49)[第4页/共5页]

颖妃道：“早几日便上书了。”说着悄悄瞥一眼墙角堆叠入山的奏疏，“只怕陛下还没看过。”

天子嘿的一声：“你指责朕怠政。若说不出以是然来，朕要治你的讪谤君父之罪。”

我起家走到御案旁，正要拿起墨条和砚滴，却听天子头也不抬隧道：“不必。让小简来。”

颖妃问道：“陛下要去那里？”

我恭敬道：“统统但凭圣裁，微臣不敢置喙。”

天子身着茶青色长袍，只以青帻覆髻，一副家常闲适的模样。他安闲书案后坐了，端起茶道：“华阳送给你的画像朕也看了，足有七八分像。连快意馆的画师都说，小小年纪能画成如许，甚是不易。”

天子搁笔叹道：“但是行刺之事，你吃惊不小，若不彻查，只怕对你不公。”

我感喟道：“陛下有大半个月没好都雅奏折了。”

小简在一旁赔笑道：“陛下，朱大人的身子才好不久，一日当中看那么多，恐身子吃不消。”

【第三十四节 双飞鸿鹄】

我笑道：“玉机已将那画儿挂在寝室里，迟早相对，真是越看越像。这病也好得快些。”

我忙道：“既是国事，微臣不便与闻，微臣辞职。”

天子和颖妃在书案前抵额扳谈，并写写画画，我也没有在乎。忽听天子笑道：“定是数量字刺耳得很，朱大人神游了。”

我淡淡一笑：“前人言‘虑为功首，谋为赏本’[138]。陛下圣明。”说罢盈盈一拜。

天子道：“朕准她学习绘画，本来只是为了让她不耽于丁忧。她用心起来，能少些悲伤，朕也能放心。”

想着那人平静如山、轻灵似鸟、倏忽而来、瞬忽而去的气势，不觉心生神驰。就如许呆了半晌，不觉地叹了口气。只听天子道：“好端端的，为何感喟？”

天子道：“朕想听听你是如何想的。”

华阳指着祁阳笑嘻嘻道：“mm也画了几笔呢。”五岁的祁阳公主害臊地躲在姐姐身后。

绿萼道：“早一日上任便早一日受累。”

我盈盈拜下：“微臣遵旨。”

等待的工夫，只见李演亲身捧着玉雕出来，见了我忙交给小内监，端端方正向我作了一个长揖，道了万安。但见玉雕层层叠叠，峻峭处如刀削斧凿，邃密处可见松针花蕊，光影一动，天然横纹化作累累波光，模糊可见水边一簇山花的倒影。公然是珍品，华阳目光甚好。我含笑行礼。李演没有再抬眼看我，只不动声色捧过玉雕，回身去了。

我含一丝钦羡渴念的笑意道：“陛下慈父心胸。”

天子看了我一眼，我朗声道：“宣。”

天子拍鼓掌道：“也好。华阳该归去收收心，过几日好读书。”

未待我伸谢，却听华阳叫道：“另有孤！孤给玉机姐姐画了一幅像，姐姐感觉像不像，好不好？”

天子淡淡道：“张敖因贯高而降爵，霍氏因霍显而族灭。[137]何况陆府畴前的总管张武还曾勾搭河盗害死了你父亲。如此各种，莫非就不问了么？”

昱妃向天子道：“陛下，臣妾出来久了，恐晔儿不安闲。臣妾该回宫了。”

我用丝帕细细揩干长甲中的池水，淡淡道：“王爷既不要我去送，我便不去。你代我去也是一样的。”

我恭敬道：“微臣领旨。”

我垂目看着鞋尖上淡紫色的丁香花，淡然一笑。施哲能查到此处，已比我设想中来得深切。虽不是陆府教唆李九儿行刺，但也表示李九儿乃是为了陆府而行刺我，已算功德美满：“陆府深沐皇恩，想来不会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