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女帝师三(37)[第4页/共4页]
颖妃反问道:“姐姐也能够不做这个女录,姐姐情愿么?”
我忽而想起一事,敛容道:“姐姐,这话只可在粲英宫说,千万不能传出去。”
我微微一笑,问道:“姐姐想做皇后么?”
我笑道:“又来了……”
玉枢吐了吐舌尖:“幸而我没有奉告过他。”说着又有些后怕,“他真的如许短长?我从没见过他和谁发过脾气。”
我点一点她的眉心,笑道:“你这么故意得,不快些把你嫁出去当真对不住你这番弘论。”
玉枢一怔,忆及旧事,忽而双颊一红:“你就晓得讽刺我。”说罢低了头,自顾自笑,“别健忘了当时候你也抽了一张女官的典故来讲——梅花妆——现在你进了御书房,可不都应验了么?”说罢与我相视而笑。
玉枢见我呆看,便笑道:“每天梳头的时候那么长,在屋子里得闷死。我俩在家里的时候,也常在院子里梳头的,还记得么?”
我笑道:“是。只是那会儿既没有如许好的技术,也没有如许大的步地。”
用过早膳,便往粲英宫去看玉枢。杜若亲身将我迎到凝翠殿中坐着,躬身笑道:“我们娘娘昨夜去了定乾宫,还没返来。请朱大人稍待,娘娘用过早膳就返来。”
小小的花圃种了一圈栀子花树,浅金色的阳光疏疏洒落,叶子苍翠如洗。每一丝叶脉都像一条小小的溪流,潺湲如春水沾衣。玉枢的笑容洁白光辉,如阳春盛开的栀子花。玳瑁在玉枢手中莹莹光转,指尖微触,不觉心中一动。八年前暮春的一天凌晨,天气欲明未明,粲英宫寥寂无语,我便是在这个花圃旁就着花芯的露水为锦素挽起长发,打发她去处母亲报喜。今后统统的悲喜和谋算都出自阿谁清楚而夸姣的凌晨,出自这座冷静无闻、精华粲粲的粲英宫。却不想多年后这里竟成了玉枢的寝宫。
宫人送了茶水和点心上来,杜若亲身奉茶,这才躬身退了下去。绿萼扁了扁嘴道:“宫里的白叟说话,就是这么滴水不漏。出宫这些年,竟有些不风俗了。”
发髻将将挽好,宫人正在插珠。玉枢不敢乱动,直立端坐,僵得像根柱子,只一味咧嘴笑斥:“你就是懒!”俄然神采一收,凝神道,“小莲儿你听,是不是晅儿又在哭了?”
玉枢道:“这是《论语》内里的话,小时候听夫子说过。他们说的,竟都是错的么?”
玉枢道:“皇后对我有曲解才会那样问我,何况她也没有把我如何。人都去了,还提这些昔日恩仇做甚么?”她侧身摘了一片叶子比在腕间,怃然道,“我只是不幸两位公主罢了。”
杜若一怔,接口道:“可不是么?前两日还鄙人雪,这会儿都起南风了。公然是春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