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女帝师三(23)[第1页/共5页]

我浅笑道：“陛下贤明。”

本来李湛之已经病死了。就像听到皇后病危的动静一样，还是有一些麻麻痒痒的称心。我背过身去，不觉低头嘲笑。芳馨一面为我系衣带一面道：“女人回漱玉斋之前，别忘了派个小丫头先返来讲一声，奴婢好预备下早膳。”

我搅了一绺长发在指尖，合目缓缓道：“玉枢对陛下有真情，我并不奇特。我只是没想到，玉枢也会争宠，还争得恰到好处，不惹人腻烦。畴前，我还老是担忧她进了宫会亏损，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

“昔先王孝治天下，九亲敦睦，四表无怨，诚为国政，实乃宗风。孝始于爱亲，终究哀戚。上自天子，至于庶人，尊卑贵贱，其义一也。人生三年，乃免父母之怀，先圣缘情，著其节制。故曰臣有大丧，君三年不呼其门。……”

小简笑道：“圣驾前另有第二个李徒弟么？天然是奴婢的徒弟了。大人不记得了？咸平十四年腊月，李徒弟的母亲不是抱病殁了么？李徒弟便回籍守丧，也是昨日才回宫的。”

我拿了一卷书歪在床上随便翻着，忽觉面前一暗，本来是芳馨将灯移走了。只见她散着发，赤着脚，只穿戴中衣中裙，披一件月蓝色长袄。芳馨秉烛笑道：“女人明天赋回宫，早点安息吧。”游移半晌，又问，“女人要留一盏灯么？”

小简抬头讷讷道：“陛下……本身松的？”说罢又转头看我。

我起家拉她坐在床沿，诚心道：“你如许为玉枢策划，我怎能怪你。玉枢这一阕歌舞，有七八分像飘落江湖的周贵妃，这足以令陛下动情了。但是姑姑还要让玉枢唱我的词，这不但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我晓得的。”

泥沙俱下，都随光阴远逝了。不是不能发掘摆设，只是吃紧向前，连墓碑都扑倒了。

天子道：“如此九清一浊，也算可贵。便是九清，朝中又有几人能做到？”

小简笑意带着几分奉承：“奴婢该死。不过奴婢觉得，如许的口无遮拦，天然是越多越好。”

待启春和昱妃一起舞太长剑，太后便离席了。我生性不喜喧闹，见太后离席，便也回漱玉斋了。传闻厥后另有角抵参军、百戏杂耍等热烈，天子兴趣颇高，带领世人看到半夜才散。

小简笑道：“那还用说么？昨夜娘娘凤仪万千，那几十个女御，加起来也抵不上娘娘一个小指头。”他上前一步，抬高声音道，“说不定本年婉妃娘娘又能为陛下添一名小皇子了。”

天子道：“固然已经开科取士，目下还太少，各官位一分，也就没人了。何况，当选的人都高傲得很，若做王府官，也要做长史参军，那里能做庶子舍人呢？以是就要从上书求进的人中遴选。何况，这此中有好些是各地守令保举的人才，一定就不如落第的。你是做过侍读的，就替朕挑一挑，挑好了朕命他们上京口试。”

我垂眸道：“是臣女昔日所作，只合在闺阁中传看，登不得风雅之堂。”

我只得应了。天子站起家环顾书房道：“今后这间书房就是你的，定乾宫也随你出入。有甚么不好的处所，就尽管和李演他们说。朕本日要出宫犒军，先走了。”

芳馨身子一颤，低头道：“奴婢惶恐。”

我拨一拨她的长发，缓缓道：“姑姑此举，是要玉枢晓得，我们姐妹长着一样的面孔，我们的荣辱是一体的。我的词能够助她重获恩宠，我的罪也会让她备尝萧瑟。如此，她才会保全大局，不会为了一点不幸的宠嬖与我为敌。我在御书房，才气没有后顾之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