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女帝师三(23)[第1页/共5页]

天子道：“固然已经开科取士，目下还太少，各官位一分，也就没人了。何况，当选的人都高傲得很，若做王府官，也要做长史参军，那里能做庶子舍人呢？以是就要从上书求进的人中遴选。何况，这此中有好些是各地守令保举的人才，一定就不如落第的。你是做过侍读的，就替朕挑一挑，挑好了朕命他们上京口试。”

芳馨从内里开了门笑道：“就晓得女人醒得早。”说罢命人端了巾栉沐盆出去。一时洗漱已毕，还未用膳，便见小简走进西厢，躬身道：“陛下召大人去御书房，大人快起家吧。”

天子笑道：“若论记性，朕那里及得玉机？这杜子夏有何事迹？”

我一惊，赶紧下拜。天子大咧咧地往美人榻上一坐，姿势有些生硬，浑身高低都收回细碎的响声。只见他一身紫袍，身着朱漆山字甲。天子笑道：“平身。才刚在看甚么？”

我笑斥：“口无遮拦！谨慎又肇事！”

我深为打动，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明者见于无形，智者虑于未萌’[54]。姑姑是有大聪明的人，如此分身其美，甚好。”

芳馨道：“奴婢听绿萼她们说，彻夜婉妃娘娘高歌一曲，陛下甚是打动。当着世人的面就……宠嬖娘娘，仿佛有些失态了。经此一事，婉妃定然重获圣宠。女人定是很欢畅了。”

我浅笑道：“或许这本来就是易珠mm想获得的。她要宠嬖，也是为了权益和家中的光荣。现在得偿所愿，甚好。”

双管铳亮如明镜，照出小简眯缝的笑眼。我笑道：“那这些火器都去了那边？”

天子在玉枢耳边轻声说了句甚么，便起家回到太后身边坐着。玉枢双颊酡红，灿若玫瑰。因而世人纷繁向三妃敬酒，玉枢还没来得及换衣，便被包抄在一群女御之间，脱身不得。五颜六色的裙裾如落花般扫过光可鉴人的金砖，万丈斑斓当中腾起一片淡薄的烟尘。灰尘落定，笑容明艳，欢声清澈。

芳馨并没有分开，反倒拿灯照了照我的脸，微微一笑道：“女人明天仿佛特别欢畅。”

小简不敢多言，忙重新绑好胫甲，又为天子戴上袍肚、龙头带。两个宫女一左一右为他穿上护臂和护膊，披上绣衫。小简抱起兜鍪，端端方正戴在天子头上，正系束甲绊时，忽听天子向我道：“玉枢昨晚唱的词很好，传闻是你写的？”

天子扶额道：“似在《汉书》中读到过。此人是不是偏盲？”

小简笑意带着几分奉承：“奴婢该死。不过奴婢觉得，如许的口无遮拦，天然是越多越好。”

天子低头道：“你早上穿得太紧，朕本身松了带子。”

芳馨将灯放在桌子上，将双腿伸进被子，也倚在床上，与我相对而坐。她温然道：“女人欢畅，是为婉妃娘娘么？”

忽见南面的小门从内里翻开，天子踏入了本身的书房。我赶紧送了出去，只见几个宫女早捧了龙头腰带、金翅兜鍪、护膊、绣衫、刀剑等物候在一旁。小简蹲下身子检察胫甲，失声道：“这胫甲才穿好的，如何就松垮垮地往下掉？”

天子悄悄踢了他一脚：“狗才，胡看甚么？天然是朕本身松的。”

我奇道：“姑姑如何晓得？”

小简笑道：“那还用说么？昨夜娘娘凤仪万千，那几十个女御，加起来也抵不上娘娘一个小指头。”他上前一步，抬高声音道，“说不定本年婉妃娘娘又能为陛下添一名小皇子了。”

我搅了一绺长发在指尖，合目缓缓道：“玉枢对陛下有真情，我并不奇特。我只是没想到，玉枢也会争宠，还争得恰到好处，不惹人腻烦。畴前，我还老是担忧她进了宫会亏损，现在看来，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