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帝师一(14)[第1页/共4页]

芳馨道：“陆贵妃出身崇高，人又和顺浑厚。若立贵妃为后，应无不当。”

红叶笑道：“女人说的这个故事奴婢都听不大懂，殿下这么小，能听懂么？”

忽见绿萼出去禀道：“于大人和史大人来了。”说话间，于史二人已联袂而入。两人穿戴一样的淡青小苍兰短袄，系着牙白长裙，腰间同坠着三阳开泰青玉佩。想是同奉养西宫，贵妃犒赏不异。

绿萼笑道：“奴婢天然情愿，只是怕奴婢们笨，惹女人活力。”

芸儿望了一眼桌上的字与残墨，顿时红了脸。我拉起芸儿的手道：“你想认字读书么？”

用过晚膳，绿萼与红叶带了几个女孩围坐在桌边，我教她们认了半个时候的字。几个女孩方学会写本身的名字，各个跃跃欲试，一屋子莺声燕语，欢声不竭。

锦素会心，将膏药细细抚平，感喟道：“姐姐受委曲了。”说罢放下袖子。

史易珠微一嘲笑：“统统宫人中，数奉侍皇子和公主的乳母们最有面子，是以不免骄横。我们姐妹常日里尽管各位殿下读书之事，别的事情自是少管为妙。”

我见周遭无人，遂拉着芳馨坐下，轻声问道：“姑姑晓得尚太后曾为太祖检阅公文的事么？”

我叹道：“都如许晚了。”

我忙道：“午后东宫究竟何事？”

红叶笑吟吟道：“芸儿来得巧，才刚大人教我们识字呢。”

锦素环顾一周，低声道：“听闻太祖朝时，有那么二十几天，尚太后就在早朝后陪在太祖身边检阅公文……”

史易珠红了脸道：“二位姐姐别笑我了。”

锦素道：“我宫里的这个，倒是斯文，只是跟着周贵妃读了两句书，不大将人放在眼里。才刚大皇子读书，她赶在头里磨墨铺纸，这也罢了。谁知还拿着本《论语》乱解，我只好当场打发了她。”

我笑道：“明天午后我在中宫花圃中说故事给殿下听，你可见殿下有一丝的不解么？即便他一时不懂，李嬷嬷也能教懂。我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就给柔桑亭主讲过这个故事，亭主还命我说了好几遍，又足足问了小半个时候才作罢。”

芸儿满目欢腾，赶紧跪下：“奴婢谢大人恩情。”

王氏颤声道：“奴婢有罪，还请娘娘惩罚。”说罢叩首有声。

史易珠笑道：“烦热乃是心气亢盛的原因。何不请太医看看，抓些安神药来吃。”

王氏抬开端来，额头一片红肿，满脸悔怨。白净的面孔让泪水洗得微微发青：“朱大人是朱紫，奴婢实不敢对大人在理。许是奴婢一时心急，慌乱中推了朱大人。奴婢罪该万死。”说罢伏地饮泣。

嘉秬奇道：“就算贵妃偶尔早朝后在仪元殿中，那又如何？这也值得动如许大的气么？”

时价暮春，午间恰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且日光激烈，亦少隐蔽。若跪上一个时候，虽不见得中暑，也会晒伤肌肤，出一身大汗。嘉秬抚一抚右颊，又道：“我求了几句。皇后大怒，罚我和贵妃一道跪着，直到桂旗姑姑去思乔宫禀告二殿下病了方才起家。”说着死力忍住泪水。

史易珠亦道：“姐姐的伤要紧么？请太医看过了么？”

皇后清楚有更加恼人之事，她的焦灼与恨意早在得知高曜的不测之前，便已蔚然成形。我心中嘲笑，诚惶诚恐：“谢娘娘挂怀。臣女无碍。”

史易珠问道：“是为皇后在东宫大发雷霆的事么？”

芸儿笑道：“都记着了。奴婢且说一次给大人听，大人看看可有遗漏的么？”

芳馨凝神半晌，说道：“是有这么回事，那约莫是开宝四五年的事情。当时候太祖方才立后，太后早朝后常在书房伴驾。只是才过一个月，太后便自请离了仪元殿，今后不再议政。自此以后，太祖早朝后便独安闲书房中，后妃侍臣，一概不见。直到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