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女帝师二(62)[第1页/共4页]

我屈膝道：“吃过了药，已无大碍。多谢殿下体贴。”

芳馨道：“怨不得简公公说得那么细心那么有层次。”呆了半晌，含泪长叹，“罢了。看来除却周贵妃，他对谁都不过如此。”

我忙道：“不必了，我歇会儿就好。”抬目睹西厢外黑压压站满了宫女内监，便道，“我没事，叫他们散了吧。”

我不假思考，径直道：“是。”

我亦发笑：“是很好。”见两人都退出西厢，方敛容道，“叨教殿下，究竟何事？”

小简道：“大人别忙悲伤，且听奴婢说完。”

我微微嘲笑道：“陛下允准皇后缉捕我父亲，拷问当年遇刺之事。”

芳馨苦笑道：“奴婢是心疼女人。女人太苦了。”

我淡淡一笑道：“胸口是疼，可还不至于不省人事。”

我恭谨道：“愿闻其详。”

我用烘得炎热的巾子揩干手，道：“弘阳郡王殿下有甚么叮咛么？”

芳馨大吃一惊，手一松，杯子直直跌落。我左手一抄，将杯子紧紧握在掌心：“皇后狐疑我父亲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又没有如她的愿嫁入宫中。姑姑和我都晓得，迟早有这一天的。姑姑不是没有去过掖庭属，这一次，轮到我父亲了。”

我大哭道：“我要去求陛下放过父亲！”

我拭去眼角的泪痕，闻言一哂：“我死就罢了，姑姑何必跟着我去？”

我的声音却有我设想不到的沉着与寒意：“殿下所言甚是。殿下现在晓得了，会如何行事呢？”

我笑道：“不然。刘旦是本身上书求入宿卫的，但殿下倒是……”

我泣不成声，猛地翻开隔扇夺步而出。绿萼正守在门口，见我惶恐失措，满脸是泪，不觉慌了手脚。我心头剧痛，抚胸哈腰。绿萼一把抱住我，大声呼喊芳馨和小莲儿，又问：“女人这是要去哪？”

我暗自嘲笑，忙拭泪道：“不知圣意如何？还请公公指导。”

小简站起家来，唉声感喟道：“这会儿说这个另有甚么用，从速扶出来躺着，传太医来才是！”

芳馨和小莲儿闻声赶来，见我哭得气堵声噎，忙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芳馨见我眉头拧成一团，一迭声命小丫头寻药来，又责备小简道：“简公公究竟与我们女人说了甚么？竟将女人气成这副模样！”

我哭笑不得，停了脚步呆呆地望着他。小简弥补道：“奴婢是闻声皇后娘娘提起朱大人，这才留了一百二十个心。”

我无法道：“罢了。公公接着说吧。”

小莲儿忙跪下道：“前两日女人病了，陛下说女人需求静养，连颖嫔娘娘和昱嫔娘娘亲来看望，女人都没有见。奴婢想，女人养病要紧。”

高曜嘿的一声道：“倘若这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为何不见姐姐恭喜孤？”我笑而不语。高曜又道：“姐姐晓得的，外为屏藩与内为宿卫，全然分歧。”

庄子曰：生而不悦，死而不祸，知终始之不成故也。

芳馨送了小简返来，见我神态腐败，不觉一怔：“女人胸口还疼么？”

我仰天而叹，不觉泣道：“多谢公公奉告。想不到我殚精竭虑，解开虚悬数年的疑案，换来的竟是皇后娘娘的狐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皇后娘娘又为何要将我选进宫来！”

我不置可否，只道：“天气已晚，路又湿滑。殿下来漱玉斋，不但是为了探病吧？”

小简也吓了一跳，躬身道：“本来是垂白叟！请大人恕奴婢无礼，实不知是垂白叟的名讳。”

高曜道：“父皇看过誊抄好的诔文，当即以文中‘悫惠敏恭’中的‘悫惠’二字，为太子哥哥加了谥号，叫作孝文悫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