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女帝师二(60)[第1页/共4页]

采薇低头道：“是。爹娘都盼望我能早日结婚，以是婚期就定在来岁春季。只是，我走了，长公主殿下如何办？”

小钱躬身道：“回娘娘，奴婢偶尔遇见施大人，是施大人奉告奴婢的。”

我一怔，歉然道：“mm既晓得此事是宫中奥妙，我又怎敢在陛上面前胡言乱语？”

颖嫔一哂：“旁人劝人放下执念，都说些子曰佛语的恕道，偏姐姐如许独特，竟能说出仇敌的好处来。”

我嘲笑道：“当初娘娘助施大人将芳馨姑姑和绿萼关进掖庭狱受审，娘娘健忘了么？娘娘深知内幕，何必还来问玉机？”

我点头道：“陛下没说甚么。感谢你来奉告我这些，我晓得如何应对。”

采薇目送她出去，奇道：“芳馨姑姑这是如何了？莫不是我那里获咎她了？”

我奇道：“不敢冒昧？”

颖嫔冷哼一声，无话可说。我悄悄点头，放动手中的白玉篦，摆手道：“下去吧。这件事情不准胡说。”说着斜倚在锦枕上，向颖嫔道，“易珠mm，人已去了，又何必再将昔日的恩仇放在心上？”

采薇双目一亮：“姐姐笑话我！”

颖嫔眉心一耸：“不瞒姐姐，那次我是奉圣命行事。我只晓得掖庭属在查慎妃他杀的本相，真相如何，我全然不知。若不是执掌后宫大权，我便是连这一点零散的动静也听不到。”

颖嫔决然道：“不。倘如果我做皇太子殿下的侍读，我定不会让他涉险。”

我将玉镯除下，比在她的面前：“技艺最高超的玉石工，会按照石料的天然形状来挑选器形。虽说前人常言‘举负薪之才，升君子之器’[108]，但所谓‘负薪之才’，也如果一块璞玉才好。如果顽石，只能雕个囫囵，立在内里风吹雨淋，那里还能亲润美人肌肤？非论太师太傅、女官舍人，都不过是玉石工。皇太子殿下‘不扶自直，不镂自雕’[109]，深得陛下爱好，以是被立为太子。mm当真觉得，你能禁止得了皇太子去湖上救人么？”

颖嫔微微苦笑：“不错，她死了，我却还是颖嫔，可见我胜她一筹。”

采薇道：“姐姐不说，我也晓得。自我去了白云庵，陛下连册了好几位嫔妃，连畴前对姐姐无礼的邢茜仪都被封作昱嫔了。长公主说，皇后自册封为后，恩宠便盛极而衰了。”

我感喟道：“那长公主殿下是如何答复的呢？”

小钱听了，低头不敢说话。我心头一酸，只问道：“于锦素是甚么时候去的？”

我微微一笑道：“‘功有难图，不成豫见’[107]。实在我想过，倘若那一次于锦素真的被罢官，周贵妃能够会让你做皇太子殿下的侍读。只是你就算做了侍读，也逃不过发配放逐的运气。”

我拈着颈后的一绺碎发，发笑道：“太后自幼读的是老庄，礼佛也就罢了，参禅……”

采薇笑道：“天然是御驾亲临白云庵。御驾离宫，也不是甚么希奇事，姐姐如何连这个也想不到？提及来，陛下来看殿下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兄妹俩说的话，我都晓得。不过……”她目光一闪，轻笑道，“我不奉告姐姐。”

绿萼笑道：“女人不晓得，是陛下先赏下了这只象牙臂搁，各宫才跟着送了很多金饰珍玩的。”说着她又拿起一尊金衣孺子青金石戏像，道，“这是信王府送出去的。”芳馨面色微变，却又不好说甚么。

采薇笑道：“谁说不是呢。就说姐姐刚入宫的那一年暮春，长公主殿下被禁足，太后还命殿下誊写数十遍《品德经》呢。”说着笑容一黯，低头不语。